蘇容妘這才意識斧子還在手中,倒是忙扔到一旁:「我不知敲門的是裴大人,還以為是什麼潑皮無賴,想防身罷了。」
裴涿邂初聽時,心中那股對薛夷淵妒惱的感覺稍稍降了些,畢竟蘇容妘開門前有所防備,便是說明她並不覺得今夜薛夷淵會來。
只是這個念頭降下去,立即便有濃烈的擔心取而代之。
他眉心蹙得更緊,原本含著怒意的低沉聲調都拔高了些:「你既覺得會是潑皮無賴,只拿著一把斧頭竟也敢去開門?」
他呼吸粗沉了些,恨不得將面前人直
接塞入馬車之中立即帶回府去,將她永遠留在府上好好護著,免得她在做這種荒謬之事。
蘇容妘倒是覺得沒什麼:「我未入京都之前,帶著宣穆也是如此防身的,雖說看起來是有些危險,但許多潑皮無賴都是貪生怕死之人,稍微嚇唬嚇唬就是。」
若是嚇唬不成,其實她也是有力氣的,將人砍傷無妨,即便是告到官府去,強闖入民宅最後也都會是治那些潑皮的罪。
裴涿邂眸色更深了些,心中重新堵起了一口氣,心疼與氣惱在其中互相撕扯,最後一直都是心疼占據上風。
他看著面前人說起此事時狀似無所謂,可實際上孤兒寡母過活又如何能簡單?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把想要將蘇容妘攬入懷中的衝動壓下去,他不能衝動如此,只因他清楚地知曉,自己越是在向前一步,便越是會將人推遠。
蘇容妘眼見他不說話,眸色也不似一開始那般含著怒意,而是一點點複雜起來。
她清了清嗓子:「楊州附近皆受鎮南王管轄,管了幾年下來,附近大大小小官員皆換成了守禮守律法的好官,強搶民女這事兒,在我們那可是罪大惡極之事,潑皮無賴即便是喝多了酒水想要做些什麼,被嚇一下也能清醒過來,想來京都之中的府尹應當也是如此。」
裴涿邂灼熱的眸光盯著她:「怎麼,蘇姑娘就這麼不喜歡裴府的安生日子,偏要在府外尋這份刺激?」
蘇容妘抿了抿唇:「裴大人的話,也沒必要說的這般難聽。」
「難聽?那我可有說錯什麼?」裴涿邂向前一步,離她自然也更進了一步,「宣穆如今不過五歲的年紀,他的學業你不管不顧,竟是耍弄手段逃出裴府,就是為了住在這裡,回憶之前被潑皮侵擾的滋味?」
隨著面前人一步步靠近,蘇容妘覺得自己越發的難以喘息,這種極具侵略的意味的壓迫叫她格外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
她還想再後退,可身後卻已經沒了路,怕是要直接貼到牆上去。
可在此時,院門突然被人撞開:「妘娘,我看見巷口停了好幾個人,是不是裴——」
薛夷淵的聲音在闖入後戛然而止,他看著裴涿邂站在妘娘面前,似能將她整個人籠罩,當即厲聲道:「你離她遠些!」
第196章 你捨得叫他離開?
寂靜的夜裡原本只有風聲呼嘯而過,可薛夷淵情急之下喚出的聲音,卻是陡然劃破夜中平靜,怕是還未曾睡下的街坊鄰居也都能聽得見。
裴涿邂面色瞬時沉了下來,只是並未回身,視線依舊落在蘇容妘身上,將她面上情緒一寸寸盡收眼底。
她如今該如何想?讓她在乎之人,看見她與旁得男人在一起。
她再開口,怕是要立刻去與薛夷淵解釋罷?
眼看著蘇容妘眼底的震驚與慌亂,裴涿邂心中泛起苦澀,下意識伸手鉗制住面前人的下顎,叫她的視線重新落回在自己身上,不叫她分半點心。
許是這般就能叫他自欺欺人地覺得,她並不會在他面前去分神,甚至於要離開他去奔向另一個男人面前。
薛夷淵眼看著他抬起手,瞳眸瞬時間震顫:「你放開她!」
話剛出口,他便已經急步衝到裴涿邂面前去。
可就在薛夷淵要觸碰到他時,蘇容妘猛地掙開裴涿邂的鉗制,將他旁邊推了一把。
裴涿邂被推的蹙眉,心頭酸澀的疼痛被她這番舉動牽扯得猛地一疼,似將他心中那不為人知的傷口重新用力撕扯,讓他的理智也即將在盡數崩塌的邊緣。
他在心中想,其實朝廷之中,死一個千牛衛,本也算不得什麼要緊事。
但很快,他便聽見蘇容妘壓低聲音道:「用不用我給你備個嗚音喇叭?你叫這麼大聲做什麼,生怕鄰居不知道這裡有熱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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