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妘驚詫抬頭:「你說什麼?」
「裴氏義子,即便是不能入得裴家族譜,也能算半個高門,蘇姑娘還不願意?」
裴涿邂早便升起過這個念頭,但尚還在猶豫,如今正好有這個機會,他想,直接將此事辦了就是。
此時認為義子,也算是記在蘇容妘名下,她與宣穆也仍舊是母子。
「裴大人未免也太過自大,憑何會覺得我願意讓宣穆做什麼義子。」
蘇容妘面色沉了下來,眼底盡數是抗拒。
裴涿邂略怔一瞬,也因她的抗拒而漸漸斂了眸色:「你不願?」
他從未想過會得蘇容妘的拒絕,他覺得許是自己未曾說明白,他板著臉又填一句:「只是名義上的義子罷了,不必改姓。」
如今宣穆是姓蘇,這麼多年亦是妘娘親自教養長大,若是為了一個義子的身份連姓氏都改了去,既傷了她的心,亦是在逼宣穆做不孝之事。
可蘇容妘在聽到這話後,面上神色沒有半分緩和:「大人曾答應過,待此事結束後可以准許我與宣穆離開,可留他在裴府為義子又算什麼?」
她仰起頭來:「大人也說過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難道還要食言不成?」
裴涿邂手攥的緊了緊,雙眸緊盯著面前人。
她還是時刻都想著離開,即便是做裴府的主母,即便是能叫宣穆日後可為半個高門子弟,她都不願意留下來。
他攥緊的手又一點點鬆開,感受著他思慮又費了心思的決定,被蘇容妘當做累贅與桎梏般擺脫拒絕,再次覺得自己如今可笑至極。
他看著面前人,倒是第一次生出乾脆放她離開的心思。
她既不願意留在裴府,他又為何要窮追不捨?最後要似先帝般,人與情愛皆兩空,只在成佛寺半山處留下一個空蕩的屋舍,無時無刻不在嘲笑自己?
「想走?」裴涿邂低笑一聲,「好啊,那便都隨你的意。」
他轉身離去,冷冷落下一句:「不識抬舉。」
蘇容妘知曉他生氣了,卻也是在這時候終能鬆一口氣。
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這樣最好,斷的快,少牽絆。
她緩步走到旁邊涼亭下的石凳上坐著,心中反覆思慮著宣穆為義子的事,她慶幸今日問了一句,否則裴涿邂先斬後奏,她怕是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常言道人怕出名豬怕壯,站的位置越高,便越會成為眾矢之的,裴家身居高位,若是有想拉裴家下去的人將主意打到了宣穆身上,根本無法防範。
宣穆的身份若是被人查了出來,既連累了裴家,也無法預料裴涿邂是會惱羞成怒,反過來處置她與宣穆,還是念及
裴家的名聲,替她與宣穆遮掩。
確實,裴涿邂如今膝下無子,若能為義子,日後前途自是不可估量,但她不想為了這些好處帶著宣穆鋌而走險,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宣穆能好好活著,她已經在裴府撐了這般久,如今已到了最後的時日,絕對不能被好處迷昏了眼。
蘇容妘深吸一口氣,覺得喉嚨連著胃腹都有些不舒服,也不知是方才被孟夫人氣著了,還是這會兒吹了太長時間的冷風,但她想了想,站起身來後還是沒回矮房去,只在正院之中尋了個屋子,喝杯熱茶來緩一緩。
彼時刑部之中,薛夷淵正查證近半月的卷宗,看看是否能從京都之中所生之事上尋出蛛絲馬跡來。
刑部的官員立在旁邊,既是擔心他這般一查,最後得了個刑部之人玩忽職守的罪名,又覺得他一個毛頭小子,還是千牛衛出身,能有什麼查案的腦子。
有一人被推著上前來,陪笑道:「薛統領,陛下雖未曾定下查此案的時間,但統領也不能這般在旁的地方將時間浪費了去,若是裴大人問起來,還以為是我們刑部不做配合,我等也不好交差啊。」
聽到他們提起裴涿邂,薛夷淵手上一頓:「此事與裴大人有何關係?」
「薛統領剛領這差事,裴大人便給刑部遞了話,叫我等好生輔佐,只是瞧著統領——」
這人輕咳兩聲:「這方向不對,使力不對,我等也不能輔佐統領亂費時間不是?」
薛夷淵攥著公文的手緊了緊,當即將公文拍在了桌案上,震得幾個文官身子具是一抖:「我要如何查案,不用你們來教,若是能幹就留下來,若是不能幹,都給我滾蛋,少在我面前礙眼!」
刑部的官員互相對了個眼神,都覺得他一武舉出身能查明白什麼?
但礙於裴大人發了話,只能留在原地不動。
但彼時外面有聲音傳了進來:「薛統領,一直看這卷宗也沒什麼意思,不若同我去祭台處看一看,說不準能有旁的收貨。」
薛夷淵尋聲看去,此人他之前當職時見過,是吳塵寂吳大人,聽聞是父兄有從龍之功卻戰死沙場,叫他一個多年紈絝白白得了官封,他反過來還娶將嫂嫂娶進了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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