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他此刻應該責怪嶺垣兄的,可看著他如今這副模樣,他到口邊的話卻說不出來了,最後只變成一句:「你既知道她在何處,為何不尋她?」
第234章 是妘娘勾引了她的夫君
薛夷淵的聲音不由得拔高了些,語氣裡面透著難抑的愁悶與不解。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今妘娘被賊人強留在身邊?
他認識的沈嶺垣,怎會捨得叫妘娘受這種苦?
「我從未停過找她。」沈嶺垣的手攥得緊了緊,長睫隨著他言語而輕顫,「可我的身份不能明著尋,我怕還未等我尋到她,追殺我的人便會先一步挾持她,我尋人時不敢用她的名字,只能用畫像旁敲側擊來問,這五年來我不知尋了多少地方,卻都不見她的蹤影。」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來,苦澀的滋味在喉中蔓延。
「如你所見,我傷了眼睛,最初之時作畫艱難,畫像只有一張,尋人便是難上加難。」
他抬手指了一下不遠處,上面仍舊放著些捲軸黃紙,他自嘲一笑:「那些是我傷眼後所畫,過後也有勞幫我瞧一瞧,與妘娘像不像。」
薛夷淵唇角動了動,心中滋味難明,盯著他那雙已經沒了神色的眼睛:「你的眼睛……一點也看不見了?」
「其實也不止眼睛。」
說起自己的事,沈嶺垣語氣倒是緩和不少:「你應當也聽說過五年前楊州之事,那時我為世子謀士,得世子之恩,勢必要與人一同護世子離開才是,我要報世子的知遇之恩,但我不能讓妘娘與我一同涉險,便只能讓她先離開,可分別過後我便再也未能尋到她。」
他的聲音一點點歸於平淡:「那時鎮南王府有一場大火,我先於火煙之中傷了眼睛,又在躲避之中
中了毒箭,傷了一條腿。」
他指尖輕輕觸及左腿膝頭:「如今雖有跛足,雙目難明,但幸而能撿回一條命,當時與我同行之人喪命者凡幾,就連世子亦然。」
他苦笑一聲:「護來護去,最後也未曾護得主子安身。」
薛夷淵這會兒是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想怪罪他讓妘娘受了苦,可到最後,竟是誰也怪不得。
那可是沈嶺垣啊,那樣的人如今瞎了眼睛、跛了足,他要怪罪他尋人尋的慢了嗎?
五年很長,但我朝疆土何其遼闊,妘娘帶著孩子一路躲避潛逃,沈嶺垣一邊保命一邊用瞎眼後所畫的畫像尋人,一躲一逃,該是有多大的緣分能叫他們相遇?
薛夷淵覺得自己眼眶泛酸,即便是沈嶺垣看不見,他也下意識回身避開他,起身走到一邊吸了吸鼻子,隨手拿起那些畫像。
許是他練習了五年的結果,畫像雖看沒什麼技巧,但還是畫出了妘娘的神韻,許是因為看不見的緣故,畫像上筆鋒輕重沒有規律,有地方墨跡暈染,有地方多了雜亂幾筆,薛夷淵心中止不住的可惜。
嶺垣兄的畫當初可是在十里八鄉皆有名,多少遊歷至楊州的畫師亦說過他有靈性,自成一派畫技。
可他的眼睛沒了,天賦被天收,好似被白白耍弄了一場,到頭來連最熟悉、最心愛的女子都畫不出來。
「像嗎?」沈嶺淵問。
「還算是像。」薛夷淵喉結滾動,將畫放到了另一邊去,啞聲問:「你尋我來是做什麼?」
「有兩件事。」沈嶺垣尋著他開口的聲音,頭稍稍向他的方向偏側過去,「其一,佛禮之上,我手下之人帶回來了兩個人,一個名喚臧擇,是佛家弟子,另一個人卻與妘娘生有幾分相似,讓我手下之人看走了眼睛。」
他面色凝重起來:「我看不見,但我能知曉她並不是妘娘,可她卻察覺到我與妘娘有故,告知我妘娘身世竟是蘇家庶女,亦是她的庶姐,她們的娘親是一胎雙生的姐妹。」
「她說,她是裴尚書的妻子,而妘娘勾引了她的夫君。」
薛夷淵聞言剛要反駁,便見沈嶺垣難得露出帶著不悅的神情來:「她將自己說的似郎薄情妾無意,她亦與臧擇兩情相悅這才約定私奔,可我卻覺得她口中皆是謊話,妘娘為人,我信,她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薛夷淵此刻立即接話道:「她滿口胡言,分明是那裴涿邂對妘娘圖謀不軌!」
他氣的踱步:「原來孟夫人說在佛禮上見到蘇二竟是真的,我說她好端端的去那做甚,竟是與個和尚有私情,嶺垣兄你不知,那裴涿邂為了不讓陛下懷疑,竟是逼著妘娘留下假扮蘇二,扮便扮了,他卻對妘娘動手動腳,我看他分明是要假戲真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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