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妘沒說話,視線亦不再願意落在那書冊上,葉聽也不敢順著她心意將書冊拿走,只能服侍著她穿衣,催著趕緊將早膳擺出來。
蘇容妘白日裡閒著沒事做,尋常人家的夫人,即便是沒有子嗣要教養、婆母要服侍,也是要對內管府中帳冊,對外與各個府上走動,怕是一日十二個時辰都不夠用的。
而她只能在府中靜等著,等著宣穆下學回來那短暫相處的時辰,再等著裴涿邂回來將其應付過去。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向葉聽打聽:「你可知私牢那邊如何了?」
葉聽抿唇猶豫開口:「吃喝不愁的,昨夜家主還去見過他,囑咐了要看守的人好好看顧他呢。」
蘇容妘一怔:「他昨夜去了私牢?不是去見裴大姑娘?」
「去了,都去見了,大姑奶奶帶著二姑娘走了以後,家主這才去的私牢。」
蘇容妘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緊,生怕裴涿邂對阿垣如何:「你可知他們說了什麼、發生什麼?」
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在葉聽心中都有衡量,私牢那位挨的那一踹也怪不得旁人,誰叫他在屋檐下還學不會低頭,但此事是萬萬不能讓夫人知曉。
她笑著打圓場:「家主知曉夫人您在意私牢里那位,哪裡能真做些什麼,不過是說兩句狠話罷了。」
蘇容妘心裡不放心,想要去看一看阿垣。
可不等她開口,葉聽便猜到她心中所想,先一步回絕了:「家主昨夜不過是去了私牢一趟罷了,您便這般放心不下,若是讓家主知曉,豈不是要心寒,更要再生事端?」
她委婉又填了一句:「夫人可莫要想著去私牢,您還懷著身子,今日害喜又這般嚴重,即便是不想著家主是否願意,也合該想著私牢那位知曉了,可會多想。」
這種事對男子來說終歸是難以接受的,即便是衝著過往的情誼,會體諒她處境的不易,也不代表能扛得住人在自己面前害喜的刺激。
蘇容妘知曉阿垣在意她、體諒她,不會介意這種事,但不代表阿垣不會痛心傷懷。
她想了想,到底是沒再繼續堅持要過去,只能託付葉聽,若是有什麼旁的消息,定是要及時告知她。
蘇容妘視線望過窗外,眼底的落寞遮掩不住。
從前不知對方身在何處,蹉跎五年未曾重逢,如今分明都困在一個宅院之中,卻仍不得相見,咫尺天涯最是難挨。
原以為今日又要這般熬過去,未曾想剛過了晌午便聽見宣穆同旁人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葉聽姨姨,我娘親可還睡著?」
其實她平日裡也不會睡太久,只是有時裴涿邂同她在一處,有些事有些話總歸是不方便孩子知曉,便只能託詞說她睡下了。
她直接走到門口去,對著虛掩著的門外道:「宣穆回來了?」
葉聽沒阻攔,門下一瞬被推開,宣穆進來時還背著讀書用的布包,分明是剛回來的模樣。
他鼻尖紅紅的,進來後直接撲入了她懷中。
蘇容妘當即緊張起來:「出什麼事了?」
「今日皇室發了訃告,太子殿下突發急症殞命,要以國喪之禮待之,這邊學堂也跟著下了學。」
蘇容妘順著他軟絨的發撫著他面頰:「那你哭什麼?」
宣穆吸了吸鼻子:「太子殿下正值壯年,聽說皇后娘娘白髮人送黑髮人,哭的不能自抑,我就想娘親了,要是我走了,娘親定也會這般傷心。」
蘇容妘聽到此處才鬆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你才多大,就開始想這些事,皇家的事同咱們遠著呢。」
算起來皇帝於宣穆,是有滅族之仇,雖則那時他尚在生母的肚子裡,她也不想讓他背負什麼仇恨,但若讓他因為皇室出事而傷懷,這可有些說不過去了。
宣穆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埋在她懷中,聲音悶悶的:「我算過了,從我去學堂開始,每日最多只能跟娘親見一個時辰,日後讀書的年頭久著,待我有了功名亦或者找了活計,怕是見娘親的時候更少,可一輩子才能活多少年?」
越說他便越是抑不住的難過:「要是我也如太子外早早離去,豈不是獨留娘親一人在世上。」
蘇容妘眉
心一跳,不知他下一句會說出什麼荒唐話,只順著他的言語接了一句:「難不成你還要將我帶走?」<="<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loushuwu.cc0.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