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能看似寬厚這般問,可她並不能順勢這般答,否則豈不是將裴涿邂給推到前面去,再扣個藐視皇恩的名頭。
方才她進來時分明聽見皇后直接敲定了此事,未曾似問她這般來問在座其他夫人,想來也是因裴涿邂的官職,不好強迫,只能這般以退為進,讓她自己來說識抬舉的話。
蘇容妘想了想,還是得想法子拖延一二,讓裴涿邂能有轉圜的餘地。
她略一頷首,溫聲答:「能有機會為太子誦經,是臣婦的福氣,夫君定也是感恩皇恩,又哪裡會拒絕?」
言罷,她直接蹙起眉,抬手用絹帕掩唇乾嘔起來。
眾人視線剎那間盡數落在她身上,本是假意,可這般乾嘔兩聲,倒是真將她害喜的症狀給勾了出,嘔的更是真情實感。
皇后長眸微微眯起,視線落在她小腹上:「本宮曾聽陛下提起過,裴夫人有了身孕,想來是害喜之症罷?」
蘇容妘嘔的難受,即便是無心賣可憐,眼眶被著泛酸的感覺熏的發紅:「勞娘娘體恤,近些日子確實害喜嚴重了些。」
皇后神色有一瞬的變化,輕嘆一聲:「啊,原是如此。」
她略等了等,也未曾等到皇后就此免去她誦經的事,而是似陷入回憶之中:「本宮當初懷太子時,他也折騰的厲害。」
蘇容妘用帕子輕擦唇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她的話。
裴淺葦倒是一直處於狀況之外,聞言驚詫開口:「嫂嫂懷了身子?怎得未曾聽兄長提起過。」
蘇容妘隨口應答:「月份太小,不好同人說。」
她抬眸,輕輕看了皇后一眼:「
竟是未曾想到,夫君先一步告知了娘娘與陛下。」
話落,她即刻便又嘔起來,捏著帕子的手緊攥著還有些發顫。
直到皇后看不下去,才對身後宮人吩咐道:「先攙裴夫人去偏殿歇息罷,再叫人去請個太醫來。」
蘇容妘這才垂下眼眸,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任由宮人扶到了偏殿。
偏殿之中放著軟榻,蘇容妘嘔的胃裡跟著疼,直接側臥在榻上,多少也沾了些難得能在她身上尋覓到了柔弱模樣。
她心中還在思慮著對策,也不知葉聽有沒有將消息傳到裴涿邂哪裡,可他即便是知曉了,後宮之中他一個外臣又如何能進得來?
正思慮著,便有人將太醫領進來,搭了她的脈,確實說她這一胎懷相不好,害喜也會更嚴重些。
蘇容妘心中鬆一口氣,最起碼現在是能應付皇后那邊,再靜靜等著消息就好。
正殿那邊說了什麼她不知曉,不過到時候也能去問一問裴淺葦,約莫又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宮人上近前來:「夫人,裴大人來接您回府了,您感覺如何,可要奴婢請示皇后娘娘,為您傳個步輦來?」
蘇容妘心中一喜,從未有什麼時候像此刻這般期盼能見到裴涿邂,只是宮女的話她不能應下:「我身子不適,皇后娘娘不怪罪已是恩賜,又怎敢要什麼步輦,可否勞煩姑娘帶路,容我向皇后娘娘請辭。」
「裴夫人這話便見外了,咱們娘娘性子好,知曉裴大人過來了,忙讓奴婢送您出宮去,還說有身子的人最是要靜養,還是快些回府上,莫要折騰了。」
蘇容妘點頭應下,隨著宮女出宮時,心中還思量著,皇后這話的意思,是不要她隨行誦經了?
宮中道路複雜,蘇容妘被攙扶著向外走,不敢直接走的太快怕被人發現破綻,只能在挪動步子時儘可能快些,手上也捏著帕子掩著唇角,把身子不適的樣子做了個全套。
不過剛出了鳳儀宮,皇后便派人送了一頂小轎過來,不至於讓她硬生生走出宮門去。
直到出了宮門,便見宮道上遠遠立著一身著緋紅官服的頎長身影,復手立在馬車旁,周圍人皆頷首站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喘氣。
「夫人,裴大人在前面呢。」
蘇容妘下轎時正好聽到宮女提醒的聲音,順勢抬眸往遠處去看,分明隔了很長一段距離,可她仍舊覺得自己對上了裴涿邂的視線。
下一瞬,裴涿邂便直接朝著小轎而來,走路生風,面色亦是沉冷起來,似是要興師問罪一般。
他已在此處等了許久,待要到進前時又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將為官者要端持的話都拋之腦後,小跑著到了蘇容妘面前。
「身子如何,太醫怎麼說?」
他不顧周圍有多少雙眼睛在瞧著,毫不顧忌地拉上妻子的手,緊接著眉心跟著微蹙:「手怎得這般涼?」
第303章 弄得她喘不上氣
裴涿邂抬手,身後追趕上來的隨侍便將外裳遞到了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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