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裴涿邂雙眸微微眯起,其中迸出危險的光,「皇帝知曉了宣穆的身份,亦懷疑到了我頭上。」
蘇容妘心頭一顫,皇帝怎能知曉?
裴涿邂這時將視線望向她:「妘娘,你為何一直不告訴我宣穆的身份?若是你提前說,或許可以——」
「可以什麼?你可以拿裴氏一族的命來賭。幫我保守住這個秘密,還是說趁我不注意徹底將宣穆滅口?」
裴涿邂眼底上一聲痛色:「在你心裡,竟是這麼想我的。」
他深吸一口氣,因壓抑著情緒,聲音都略顯暗啞:「我說當真如你料想的那般,如今哪裡會找過來?我直接派人去尋到宣穆,將他抓回來呈到陛下面前,我便是大功一件,又為何要想辦法出來見你?」
他毫不在乎說完這番話,會將自己顯得多麼廉價,也沒有心思去想,這個得到了妘娘真心的瞎子,該是如何嘲笑他。
蘇容妘閉上眼,別過頭去:「我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不敢拿宣穆的命去賭,我為什麼到裴府你也明白,我不能告訴蘇容嬋,否則就是把要命的把柄送到她手上,我也不能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告訴你,那時的你根本不會對我留什麼情面。」
她微微垂下頭:「我知你怪我連累了裴家,可我也不想如此,可此事一錯在蘇容嬋人心不足,二錯在你糾纏不休,三錯才在我隱瞞不表。」
裴涿邂看著她這副模樣,即便是事事都有理由,也還是在自責。
他輕哼一聲:「怎麼,說了這麼多理由你還是心虛,也是知道對不住我?」
第383章 與誰圓的房你心裡不清楚嗎
蘇容妘沒說話,她心中到底是有幾分不安的,但畢竟她見過裴家人,裴三姑娘也挑不出什麼大的錯出來,她的心又並非是石頭做的,哪裡能那般無所顧及?
她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看回去:「那你想要如何?你若是當真怨怪我,有話直說就是,不要將你我的事牽連到阿垣身上。」
你我的事?
這四個字倒是叫裴涿邂心裡好受不少,不管她言語之中是好是壞,最起碼在說這話的時候,是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的。
就是最後還在維護那瞎子,聽起來確實叫他不太舒服。
「怎麼,我要是怨怪你,還能與你尋仇不成?」
裴涿邂輕笑一聲:「我可捨不得。」
蘇容妘睫羽輕顫,對他這種輕浮孟浪的言語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你何時學得對姑娘家這麼孟浪?」
裴涿邂輕笑一聲,喃喃重複一句:「姑娘家?孟浪?」
他言語意味深長,視線盯在蘇容妘身上,將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蘇容妘咬了咬牙:「是,並非姑娘,是有夫之婦,你自己知曉我們成了婚,應當不會對有夫之婦還有非分之想罷?」
裴涿邂沒回答她的話,眼神之中的意思卻明顯,就差說上一句,正有此意。
仿若他今日來並非是說什麼朝中事,也並非是說對宣穆的處置,倒像是讓她自己來償還一樣。
蘇容妘乾脆不說話了,靜靜等著他道出用意。
沈嶺垣卻是率先一步開口:「還請裴大人放尊重些,你今日來若是存心尋我妻的事,那便不必再多說。」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我倒是低估了裴大人,皇帝如今正懷疑你,你卻出城來見我與我妻,竟是能做到手腳乾淨,不被京都中人發覺。」
裴涿邂冷冷看過去,但再多的眼刀也終究是拋給瞎子看。
他冷哼一聲:「沈郎君莫非是真當我裴家與你一般?你莫不是真以為一個薛夷淵一個吳塵寂,能掀起什麼波浪?」
蘇容妘心中微訝,薛夷淵她是知道的,他向來重情重義,之前在楊州的情誼足可以讓他幫著做任何事。
那吳塵寂是怎麼回事?
她記得吳學子與宣穆很要好,若吳塵寂也摻和到其中來,那這份要好究竟是孩子之間的情分,還是有意為之?
不過她突然想到吳家夫人,原以為之前吳家夫人與她說過幾句話,幫著她傳信,是薛夷淵托這位夫人幫的忙,但如今想來,吳塵寂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參與?
她稍稍抬眸去看阿垣神色,見他眉峰微動,應當是也對裴涿邂這話有些意外。
裴涿邂將二人的神色看在
眼底,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怎麼這些事情妘娘還不知道?不應該罷。」
他聲音冷了幾分:「還是說你就這麼相信他,相信到連他的事一點都不了解,也敢同他走,你知道他都做了什麼?你知道他身邊的人都有誰?你知道哪些人是好,哪些人是壞?」
蘇容妘被他逼問著,弄得好像自己犯了什麼大錯一樣。
她心裡的那團火氣又起來了:「那這些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犯得著讓你在這兒質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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