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已經滑溜溜下肚後,一絲絲奇異的的回甜在嘴裡久久不散,吃了第一口就還想要第二口。
黃潤潤的雞蛋黃裸露出來,它並不像普通蛋黃緊實,像是醃製過的鴨蛋一般浸著橘紅的沙油,細膩柔嫩。
也不能說這是世上最好吃的雞蛋,他總共也沒吃過多少,誰讓那幾個養雞的老太婆把雞看的跟孫子似的,摸他一個蛋要費老大的功夫。
但是!
真的好嫩!若隱若無的鮮甜!
明明剛剛才一個下肚,一想到它嘴裡又開始流口水。
這顆平平無奇的水煮蛋差點動搖了街口白面肉包子在他心中的神聖地位!
項一抬起頭,臉色古怪:「你們……」
他遲疑一下,難掩艷羨:「你們有錢人家天天都吃這樣的蛋嗎?」
「味道還不錯。」楚辭點點頭,滋味香甜。
這、這只能說還不錯?項一隻能硬生生把目光從一籃子圓圓可愛的雞蛋上拔開,佯裝鎮定,不過是個雞子而已,不要大驚小怪,沒什麼好驚訝的,味道確實也就還行,沒什麼的,沒什麼……
該死的大戶人家!
「東家,」悶著頭的老王發話了,真情實感道:「看在我與您一路從京都到滁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到時候我能帶幾個雞蛋走嗎?我想帶回去讓我媳婦兒嘗嘗?」
「……」這麼遠的路,帶一籃雞蛋回去。
「你是打算帶回去孵小雞嗎?」
老王失魂落魄。
「行了,說正事吧。」楚辭側目,慵懶的一手支著頭:「讓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有銀錢的胡蘿蔔吊著,又吃人嘴軟,項一的行動非常迅速,利索的給楚辭報了個工匠班的名字。
「他們幾兄弟是城裡最好的工匠師傅,連小王爺給外室修院子,特意讓他備材料,木材石料都是頂好的,銀錢都砸進去不少,小王爺又不想要了,這會兒正急著脫手,我幫你問好了,你連人帶料包全了,他準備幾日就能動工,能省不少銀子!」
聞言,楚辭翻了翻背景資料。
如果沒有記錯,滁州王尚未成婚,也並無子嗣,膝下就這麼一個早亡長姐留下的孩子,平日裡百姓都稱其為小王爺。
楚辭摸摸下巴,好奇道:「小王爺這麼反覆無常,戲弄百姓,滁州王也不管管他?」
這話仿佛是捅了馬蜂窩,項一炸了,仿佛信仰受到侮辱:「不准用這種口氣說城主!外鄉人懂什麼?!!」
「你在這安安穩穩地有屋子住有衣服穿,還買塊山頭種地,不用當關外流民,被馬匪騷擾欺負,你以為是誰換來的?!!」
「沒說沒說,」楚辭順著毛哄:「好了,別生氣,我就問問小王爺,聽起來這人好像有點不靠譜。」
重點是這個嗎?項一撇撇嘴,沒好氣道:「你管官老爺的事情幹嘛,要不要!」
楚辭詢問了價格,確實比她原來的盤算還要低上些。
她捧著臉,慢悠悠拖長語調:「要——」
又在對方強忍著緊張的目光中,笑盈盈道:「還是不要呢?」
項一怒視她。
楚辭笑眯眯:「你們的消息真是靈通啊,對情況這麼了解,那工匠答應給你多少抽成啊?」
項一大怒:「你以為我們兄弟是這麼沒義氣,答應了你還會在中間做手腳?!!」
可惡的女人!
楚辭但笑不語:「所以抽成是多少?」
項一咬牙切齒:「哼!都說了沒有!答應了你的事情我自然會——」
「多少呢?」
楚辭打斷他,一臉好奇。
項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許久之後冷著臉硬邦邦道:「……四十文!」
「……但是!」他音調猛地提高:「消息是真的!比銀子還真!師傅也是滁州城數一數二的!」
「好啦好啦,這麼激動幹嘛,」楚辭表情無辜地安撫:「我又沒說不用這位師傅,問兩句都問不得。」
項一恨恨地瞪著楚辭,咬牙切齒,真是好懶話都讓這個女人說完了。
「走吧,老王,把客廳左側第三個抽屜里的圖紙全部取來,」楚辭起身,頭微微向側偏:「我們去找師傅談談。」
再逗下去小孩都要跳起來打人了。
路途不遠,老王套上馬車,讓項一坐在車架的另一側指路,修房匠人的住所與老宅隔著大半個街市。
老師傅滿頭白絲,眉心中間褶痕皺成淺淡的「川」形,他瞧見項一領著僱主登門,神色略微鬆快些,連忙引著楚辭進門,讓媳婦前來上茶。
他們家的院子比老宅要小上一些,人卻多出不少,從單薄少年到三四十歲虎背熊腰的中年,有的在鋸木料,有的肩扛著厚重的青石板往外搬,面容上皆籠罩著淡淡愁意。
「本想下午去拜訪姑娘,沒想姑娘先過來了,」老師傅開門見山:「該說的事情先說在前頭,城外連雲山遠了些,這木材石料運出去也要出些功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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