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這個女人威脅要把他們送官砍頭的時候了?
老二感覺自己肩頭背上了沉重的擔子,不行,他必須要保持清醒,不能讓——
「對了。」留他們一群在這兒收拾,楚辭坐上馬車先行回城了,走之前她想起一個事,於是停下來道:「以後有什麼事我都會讓你們去辦,工錢等到這個月的月末來結算,一個人我只給五文,多的沒有了。」
還……還給工錢?
一個人五文,這裡十幾個兄弟就是七八十文文……這一個月不僅不用挨餓,每天都能吃飽,還能有銀錢拿???
老二睜大了眼睛,久久後,加入一臉蕩漾的兄弟群:楚姑娘可真是人美心善的仙女啊——
………
馬車搖搖晃晃,楚辭穩穩坐著,在心裡磨了一下帳目。
老屋還是太小了,施展不開,這些天東西也在陸續搬進牧場的住屋裡,裡面灶台是修好了的,柴火也備了些,索性就讓老王買點肉餡回來包包子,雞蛋是自己家的,幾乎沒用什麼銀子。
楚辭忍不住誇讚自己,她可真是一個省錢小天才。
喵!珍珠嗔叫一聲,楚辭連忙順著毛安撫:「沒事沒事,省誰的都不能省我們珍珠的!」
「東家,」老王駕著車:「真的要給他們發工錢?」
楚辭微微一笑:「當然。」
否則以後的田地誰來種,擴大的圈舍誰來管,飼料誰來餵?
讓毛驢趕路都還要在它面前吊根胡蘿蔔呢。
……
次日,西福樓里。
「東家,」小二撓撓頭:「你要找的那位姑娘,昨天讓人在西市守了一天了都沒找到,今天還去嗎?」
「去,當然去!為什麼不去?」盛三吩咐他:「如果來了我說的那幾位爺,他們要點,才上金玉滿堂,其他人要點都說沒有了,記住了嗎!」
小二老老實實點頭。
當時吃過碎金飯的食客,無一不是豎起大拇指,交口稱讚,這誇來誇去,把店裡的名聲夸上來了。
但好景只是一時,店裡不再單獨供應碎金飯,唯有幾位說得上話的客人,東家才給他們推薦嘗嘗金玉滿堂,其他許多食客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眼看著人也來的少了。
這幾日,誇讚西福樓的老饕恨不得把它夸上天了,好讓酒樓再給他們來上一份金玉滿堂。
盛三也愁啊。這就好比遇上了一座金山銀山,卻兩手空空無法去挖掘,讓人心裡跟爬滿了螞蟻似的。
楚辭倒不知曉有人在苦苦尋覓自己,今天她忙著搬家。
有胡蘿蔔吊著,這群小子的熱情比之昨天高了很多,一大清早就衝過來,又是幫忙掃地,又是抬東西。
東西沒有全部帶走,她時常還會回老宅去住一趟。
車架尾端裝滿了各種家什的馬車在前面緩慢走著,後面墜著一排抱著雜七雜八的項一,就這麼晃晃悠悠的往出城的方向走。
馬車行至大道街口,街上人流聚散,老王便拉著韁繩讓速度慢了下來。
一長隊森然冷冽的軍士從對面而來,面容冷峻,步履整齊劃一,氣勢十分懾人。
一輛馬車緩緩行在長排軍隊之後,那輛馬車自然不是楚辭的座駕能比的,車架極為高大寬闊,兩側青紗攏覆,隱隱約約可見車中人瘦削俊逸的身影。
街邊百姓紛紛分道相讓,面帶喜色。
「王爺回來了!」
「可算回來了,這一去京都都多久一陣了。」
楚辭頗有興致的撩開帘子打望,當然也只能看見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
這車簾不行啊,這麼透光萬一有人刺殺他,射箭,遠程攻擊一射一個準。
說起這位滁州王,生而尊貴,天潢貴胄,卻遠居於荒涼滁州,別說京都的榮華似錦,魚米之鄉的江州、物阜民豐的瀾城,哪樣也沾不上一點。
楚辭雖管不到前朝的事兒,八卦還是聽了一點的。
外城對他的評論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道他有定國安邦之才,鎮守滁州多年讓異族不敢輕犯。也有人說他懷著狼子野心,握兵權而不爭,所圖甚大。
當然,在那群有被害妄想症的老頭眼裡,不管是誰,只要手裡有兵權,都不像好人。
無論是誇他的還是罵他的,有一點他們都不否認,這位滁州王繼承了老魏家天然的優越皮相,有道是滁州遠荒,唯有兩景世人傳頌,一是邊關明*月,二是滁州之王。
許是真的巧了,風起波瀾,那一輛車架路過楚辭的馬車時,拂面的風掀起了青紗車簾的一角,楚辭的視野里隱約出現了男子線條清晰乃至完美的下頜,一瞬而過。
停留在楚辭腦海中的只有那一張淡無血色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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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王的車架並沒有刻意驅趕行人讓路,架不住百姓熱情,夾道相迎,一盞茶能出城的路硬生生等上了半個多時辰。
好不容易通了路,楚辭探出車窗一回頭,馬車後的一眾項一雙眼炯炯發光地望著滁州王車架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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