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那位的身體狀況如何,是幾個王弟姊妹都在暗中旁窺之事,眼見他是不成了,垂死之期連遮掩都已經瞞不住,此時離京都越近,就越能多一分反應時間。
同是一父所生,這至高之位,大哥坐得,他憑什麼就坐不得?!
陸與爭留了假替身在州城,這一路與其他走商同吃同住,形無二跡。
恐怕等他到了京都,坐上龍榻,關心將死的大哥之時,其餘兄弟還蒙在鼓勵,被圈在州城呢!
此時距離京都不過五十里,商隊在野外茶亭歇腳,陸與爭也和其他商隊夥計一同垂著腦袋,任由領頭人責罵。
「一群沒眼色的東西!」
恐怕先皇復生,也看不出這個平平無奇的走商乃是他心高氣傲,事事都要爭第一的五兒。
「都叫你們仔細著些!損傷了貨物半分,我就從你們腦袋上取!」
領頭人橫眉怒目,正罵的唾沫橫飛。
尤其盯著陸與爭,不給個好臉色。新來這傢伙是隊裡新來的,初來乍到不給他立立威,以後還不知道是個什麼野性子。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緊接著一輛馬車出現在眾人面前,越來越近,在茶亭外戛然而止。
「吁——」
急促的停馬中,馬匹的上半個身子往後仰,獨獨馬蹄向前抵住地面,在泥地留下深深的兩道坑跡。
一人從馬車中探出頭,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他的年歲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尚且有少年含笑的意氣,又不失沉穩,觀其氣度與衣著也不是個尋常人物。
雖然只有一車一人,這氣勢卻鎮住了涼亭中所有人。
商隊領頭人也熄了聲,只是目不轉睛的望著來人。
陸與爭也跟著抬目而視,目光落到馬車高揚的旗幟上,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頭。
茶小二也不由得壓低了聲音,試探道:「客官您這是……歇會兒腳?」
領命出差的老二很快鎖定了目標,他與走商隊伍中的陸與爭四目相對,忽而微微一笑。
陸與爭心中忽然有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他很快又低下頭,並不想多惹是非,眼下低調進入京都最為重要。
哪知腳步聲接連響起,就正正停在他面前。
陸與爭:「……」
商隊領頭人莫名驚疑:「看旗,是楚家商行的兄弟吧,有什麼事嗎?」
老二未應,卻是直直盯著垂眸不語的中年男子,恭敬的俯身鞠躬道:「感顧定州王對楚家牧場的格外照拂,我家場主有邀函一封,要求必須親送至王爺您的手上,以示誠意。」
他一邊說著,將名帖雙手奉上。
陸與爭:「……」
他還沒動,商隊領頭人先是嚇一跳,而後又被這離譜到家的話給逗樂了。
「這位兄弟,你是不是哪兒弄錯了?還定州王?這就是我們商隊一新來的,手腳笨拙的跟烏龜似的,再普通不過。」
「更何況州城王非詔不得離城,這是總所周知的鐵律,他老人家怎麼會沒事幹和我們一同走商!」
陸與爭佯作茫然,配合領頭人的話露出慌張神色。
哪知老二道:「您欲往京都,怎不坐我楚家商行的車馬,也不叫您費這麼多天功夫,早早的便到了。」
他半句都不理領頭人,可稱高傲無禮,卻對平平無奇的青年一口一個王爺,態度相當篤定,這荒誕的一幕叫眾人露出古怪神色,也盯著陸與爭看起來。
陸與爭:「……」
早知有今日,當初在那楚娘寒微之時,就該派人直接打殺!
如若有人多嘴多舌,將他的消息透露出去……
陸與爭目露狠色,殺心漸起,老二又一俯身,誠摯無比:「從瀾州到定州,又從定州尋到京都,王爺真叫人一番好找,一路探著消息才問過來。請您務必賞光,蒞臨瀾州賽馬會!」
陸與爭:「……一、路、問、過、來?」
老二:「可不是,一路而來,百姓雖不知您在何處,卻人人讚頌您的聲名,可見王爺多受百姓愛戴,連他城百姓都對您讚不絕口!」
陸與爭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他腦補著這人一邊趕路,逢人就問可曾見過定州王的場景,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依照資聞中楚家牧場的狂悖行跡,還真乾的出這種事情來!
商隊憑京都的關係走官道,一路所見之人不知幾何,他能解決一個商隊,可總不能一路殺過來!
老二樂的火上澆油,他一臉關切,賤兮兮道:「您在外遠遊,恐怕不知定州境況,居然有宵小膽敢冒充您的身份,何等的大膽!」
「不過您也不必擔憂,我送帖上門時發現不對,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穿歹人假面!萬不能叫賊子毀了您的清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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