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的人。
還有他們提前埋布在其中的侍衛。
這一套其實就是簡簡單單的瓮中捉鱉,一個一個去搜捕多麻煩,往瓮裡面放一個餌,他們聞著味兒就來了。
為了逼真效果,少量被篩選出來的客人的確不知情,正心情愉悅等開席。
「頭,」圖南死侍之一附在首領耳朵旁,低聲道:「萬一這個楚辭是假的……」
畢竟有面具遮擋,看不清真容。
高朋貴友的注視中,楚辭含著笑意的聲音朗朗響起:「今日有兩大幸事。」
「一是牧場至滁州而起,終至今日,能將所學所感匯聚於冊,共享四方。」
「二是與諸君有緣,相聚於此,共襄佳肴。」
楚辭舉杯,先遙遙的敬了對桌女娘。
這個舉動一下將不少人的注意力轉到了她對面高位桌前的客人,帶著蝰蛇面具,悠閒而坐的女娘身上。
下方西側桌前,段氏的人以眼神詢問段容是否動手,蝰蛇面具女娘可能就是陸天明!
同時東側的客人中,圖南的人同樣也在請示首領。
段容和圖南首領幾乎是同時做了一個示意安靜的動作。
稍安勿躁。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這次機會難得,必須一擊必中!
楚辭朗聲笑道:「望諸君乘興而來,載興而歸,共飲。」
意思就是——
最討厭吃飯有前一車軲轆話要講的人了,廢話不多說,開席!
眾人隨之舉杯,一時相慶。
楚辭都能感受到,下位客桌中圖南首領的視線,對方死死盯在她手中的酒杯,隨著它移動。
眼看著她舉杯敬酒,敬完這個敬那個,用一杯酒敬了十幾個客人,就是不喝。
他當然關心緊張,陸長贏的誠意之一就是給楚辭下毒,讓她毒發時身體孱弱,無法管理牧場,退居二線。
一聽這群圖南人就沒好好了解過牧場的運作,信了阿贏一本正經的鬼話。
楚辭什麼時候管過,她之所以能每日輕輕鬆鬆,全靠有人負重前行。都是項一、老二沒日沒夜的熬夜加班。
牧場的攤子越鋪越大,雜事和麻煩自然越來越多,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手,不會的就學。
這藥其實段氏的人說不定也熟,老朋友了。
上一任宿主就是死於這種毒藥的過量服用。
楚辭跟逗狗似的遛夠了他,在對方變得警覺之前,才慢悠悠飲下——
才怪,都順著衣袖滴進了她袖中的帕子裡。
陸長贏借著角度微微傾身,為她遮了一下,確認楚辭沒入口,才挪開視線。
段容的目光緊緊跟隨楚辭。
她們約定摔杯為號,聞訊即刻動手,但在此之前,她必須確認桌前的陸天明是真是假。
圖南首領的目光先是忍不住狠狠盯著南狄拓,但下一秒又飛快的收回來,轉向了陸長贏。
他們約定摔杯為號,聞訊即刻動手,但在此之前,他必須確認桌前的楚辭的真假。
一時間上下心思各異。
段容先有動作。
她拍了拍愛犬,席面上頓時響起兩聲突兀的兇狠吠叫,驚嚇得席客失色,連忙閃避。
但齜著獠牙的惡犬還沒奔到主位桌前,就被處變不驚的南狄拓擒住,他沒有帶弓箭,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根長繩,反手死死勒住惡犬,眼見著就要把驚擾席面的凶狗給勒死了。
段容臉色驚變:「且慢!」
愛犬平日性情兇惡,連活生生的兩腳羊都吃得,居然這般毫無招架之力。
今天哪怕段氏帶來的人死光了她也不會動搖,但愛犬不一樣。
它陪伴她數年,意義非凡。
段容的在意不似作偽,雖然兩人立場不同,楚辭都要感同身受了,要是珍珠被誰掐住脖子,她也得急亂失措。
可憐的小狗狗——
算了,丑。
楚辭起身,剛想說些什麼,微微張口之際,忽然感覺喉嚨間有些發癢。
系統突然出了聲。
這貨說好的關機十天,結果杳無音訊,跟直接死機了一樣,要不是數值面板能看,楚辭都要懷疑它是不是帶著能量跑路了。
「升級完成,我回來了!!!」
系統的聲音從之從前越發人性化,透露出一股歡快:「先看看數值面板,可以啊,你現在的影響力和財富值比我升級前又漲了一波,已經和第二名比肩了。成功只在一步之遙!」
它快速讀取了宿主數據:「咦,你怎麼中毒了?」
楚辭所有的話都被堵在喉間,忍不住喉嚨里的癢意,咳了一聲。
嘔出一口猩紅。
陸長贏目眥盡裂,死死盯著楚辭衣袍上的殷紅。
「不應該啊,能對宿主起作用的毒藥很少的。」
系統的歡快頓時切換為緊張:「我提醒一下,要是死在這兒,沒有復活權限的!」
不是,楚辭就納悶了,別說她為了保險起見都沒喝,從早上起來到現在肚子裡都沒墊什麼東西,怎麼還能中招?!
南狄拓和陸長贏幾乎是同時轉頭瞪視對方,異口同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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