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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貼著兩級台階,避無可避,乾脆停車,半抬半拖,將小電車緊急搬上鋪面前。

幸好買的是輕便的電單車款式,騎不上還能搬。

貨拉拉剎停在任月跟前,司機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寸頭利爽,穿一件黑色背心,裸露大片蜜色肌膚。

司機探頭倒車,一條胳膊搭車窗,壓得肱二頭肌更顯發達。他五官立體又冷酷,眉眼犀利,掃了任月一眼,看傻子似的,笑話她多此一舉。

畫面似曾相識,任月心頭髮怵,以前任開濟剛刑滿釋放也差不多這副行頭。

這司機不像開貨拉拉,倒更像劫匪。

然後,貨拉拉倒進兩個小葉榕間的狹窄間隙。

任月像只摔倒後假裝撓頭的貓,沒馬上搬車下台階,順便掏手機打電話給任開濟。

遲遲沒接。

貨拉拉司機開門下車,又看了她一眼,看穿她的掩飾。

男人下身穿黑色長褲,一身黑,也不嫌熱。他身形高大,肌肉隱然,面龐英俊中多了幾分粗獷,舉手投足剛勁有力,的確是綁匪良材。

任月忙挪開眼,放棄電話。

等男人走遠,任月氣餒搬下電單車,就近打包一份腸粉和豆漿,掛車頭拐進小巷送外賣。

七拐八繞,昏暗錯亂,任月騎車進來,還不如走路快。

前頭路段小電車亂停占了一半路,一個高個子男人占了另一半。背影不算陌生,黑衫黑褲,背著她講電話,步履匆匆。

「借過。」任月硬著頭皮開口。

沒讓路。

可能沒聽清。

男人罵聲不小,嗓音跟外形相配,磁性有力,內容粗鄙——

「他媽的死撲街放了老子幾次飛機,電話不接,我現在去他住的地方,看是不是真撲街了。」

任月才想起有車喇叭,低頭找到按了一聲。

男人轉頭又掃了她一眼,輪到他讓開一步。

任月故意沒直視對方,錯身而過。

城中村魚混雜,這樣的爛仔比比皆是,任月也在去見死撲街的路上。

許是爛仔人高腿長步伐大,身影一直嵌在任月的後視鏡。

路口拐過一個又一個,那個輪廓不大不小,沒有消失的勢頭,甚至特地盯了她一會。

巷子逐漸冷清,只剩下他們孤男寡女,一車兩人。

任月心裡發毛,暴起一身雞皮疙瘩,該不是被跟蹤了?

加速和拐彎,她選擇後者,拐上一條繞彎的小巷。

後視鏡出現爛仔轉頭打量,沒跟過來,任月暗暗鬆了一口氣。

白衫藍褲粉頭盔,玲瓏俏麗的身影漸漸變小,方牧昭收回視線,輕笑一聲,繼續往前走。

13巷6棟702房,步梯樓頂樓難熬酷暑,租金相對便宜。

方牧昭停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比起敲門,更像捶門。

「誰啊?」屋裡傳來一條中年男聲,起床氣頗重。

方牧昭不語,咬著下唇,又捶兩下。

「媽的。」任開濟暗罵一句,趿拉著拖鞋過來開門,沒有貓眼和防盜鏈,只開了一道縫,探出一隻眼。

方牧昭一腳卡進縫隙,防止他關門,罵道:「死濟公,開門。」

任開濟給撞上鼻尖,哎呦一聲,對上外面的閻王眼神,賠著笑開了門。

濟公是活佛,眼前的中年男人「二進宮」剛出來沒幾年,除了跟濟公一樣潦倒,再沒其他共同點。

眼看「方警官」就要喊出口,方牧昭又剜了任開濟一眼。

任開濟老老實實改口:「泥猛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方牧昭冷笑:「你還記得我叫泥猛。」

泥猛是一種海水魚,魚鰭尖刺有毒,肚子臭。方牧昭的確跟泥猛一樣,脾氣臭,嘴巴毒,時不時扎人。

任開濟腆著臉笑,「我當然記得,怎麼可能忘了呢,我還等著泥猛哥發錢交房租。」

方牧昭出特殊任務時花名泥猛,安全起見,在單位之外不允許任開濟叫他方警官。

上頭報銷程序繁瑣,他還差任開濟一筆線人費。

方牧昭:「又沒錢了?」

任開濟:「什麼時候有錢過?」

方牧昭:「想要錢老子打你電話怎麼不接?」

任開濟:「這邊信號不好,你看這破地方……泥猛哥,這次你真給我送房租來了?」

方牧昭不接茬,嘲諷:「還以為你『金盆洗手』不幹了。」

任開濟只有嘆氣時,才出現一點知天命的滄桑,「泥猛哥,我說句心裡話你別不信,我也想過這種可能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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