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打得通就是方便。」
任月:「他沒了、我爸沒了,翠田河那個、真的是他……」
日頭曬人,任月臉龐很熱,身體很冷,像發燒一樣,微微寒顫。
在孔珍那裡積攢了失望和無助,任月稍稍皺眼避開陽光,眼淚差點伴著委屈湧出眼眶。
方牧昭似乎並不意外,「你現在在哪?」
任月:「區法醫中心,剛過來、認屍……」
方牧昭:「我現在過去找你,等會。」
任月:「你、知道在哪麼?」
方牧昭:「我在附近,你等著別走。」
離家出走的小孩容易被壞人的一顆糖騙走,任月精神遊離,吃到了泥猛的糖,不知道是不是跟泥猛一樣有毒。
任月忽然回過味來,方牧昭昨晚那一個回眸的深意。
他是早就知道了嗎?
不出五分鐘,方牧昭走進法醫中心的大門,一身黑色衣褲,沒有花里胡哨的元素,簡潔大方。任月第一次意識到,這條泥猛只是糙了點,硬漢般的冷酷,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流里流氣。
任月走近兩步:「你怎麼在附近?」
「送貨。」方牧昭雙手抄兜,略低頭端詳她的雙眼,看她有沒哭,好像沒有。
任月跟他重複和孔珍說過的話。
方牧昭說:「死因是死因,兇手是兇手,兩個概念。法醫負責找死因,刑警負責抓兇手。懂嗎?並不是屍體沒了,證據跟著滅失,受害者也要入土為安,不然公安局那麼多懸案,每一具屍體都保存到兇手伏法那天麼?想想就不現實,活人都沒這麼穩定的住所。」
任月若有所思,混混沌沌的腦袋清明了些許,「本來有點糊塗,你這樣一說,就很清晰了。你怎麼那麼懂?」
方牧昭:「你不正是覺得我懂,才來問我麼?」
任月:「你處理過類似的?」
方牧昭皺了下眉頭,掃了眼院子,環境跟其他單位差不多,總莫名帶著一股陰森感。
「算是吧。」
任月:「誰啊?」
方牧昭瞪了她一眼,「問那麼多,等再熟點告訴你。」
任月:「不正是覺得你懂,才來問你麼。」
方牧昭嘴角抽了抽,「哎,你還會學舌了。」
任月:「跟你學的。」
任月面無表情說著俏皮話,沒能逗笑自己,反而逗哭了。
視野漸漸模糊,抹去了方牧昭的五官,只剩一個像要遠去的輪廓。
方牧昭:「你不會要哭吧?」
任月稍稍別開腦袋,輕輕吸鼻子,「哭也不哭給你看。」
方牧昭:「誰愛看你哭。」
任月想了想,遵從自己的第一反應,「那我還是把他帶回家吧。」
一想到她連家也沒有,還要獨自操持任開濟的身後事,任月再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可是、白事要怎麼辦?我沒辦過啊。」
方牧昭忍不住抬手輕輕刮掉她眼角淚花,用食指第二指節,也是他整隻手最乾淨細膩的地方。
任月一怔,茫然變成驚慌,無措盯著他。
方牧昭收手,嘀咕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讀那麼多書竟然不近視。」
任月要是樂意,他的舉動就是曖昧,要是排斥,他就冒昧了。
她一時分不清哪一種,淚,倒也嚇了回去,整顆腦袋清醒幾分。
方牧昭跟沒事人一樣,幽幽說:「你信我麼?」
任月沒了退路,又說不出,不敢想像動動嘴皮子讓「不夠熟」的泥猛為她鞍前馬後。
只說:「怎麼辦?」
方牧昭沒放過她,「任月,你信我麼?」
任月第一次被點名道姓,好像正式再認識了一次方牧昭。
她一如既往地保守,「現在可以信……」
方牧昭自嘲扯了扯嘴角,暫且不計較,「我聯繫殯葬公司,現在都是一條龍服務,你掏錢就行。」
頓了頓,又問:「錢夠嗎?」
第12章
任月問:「要準備多少?」
方牧昭說:「在海城殯儀館簡單流程大概五千到一萬,如果再回老家操辦預估三萬到五萬左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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