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愣在那裡做甚?」謝懷瑾笑眯眯地朝謝沉舟招了招手,頗有幾分深意地打趣道:「任由他們倆去鬧,你同我一道,騎馬在前面開路。」
謝沉舟似笑非笑地抬眼,沖他不屑地揚了揚下巴。下一秒,他右手死死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縣,縣主……我今昨夜沒休息不好,腦袋昏昏沉沉地直發暈。舊傷似乎也復發了……」
容梔表情短暫地凝滯片刻。昨夜是她貿然打擾,恐怕後半夜謝沉舟才淺闔上眼,就又被侯府門前的親衛吵醒了。
「謝二郎不介意我再帶個人?」她略有些歉意地尷尬道。
謝懷澤哪會拒絕容梔的請求,「逐月小郎也一起進來,可別染了風寒。」
謝懷瑾冷哼一聲,臉色沉了又沉,「下人與主子同車,此舉甚是不妥。」
「無妨,我已給縣主添了諸多麻煩。」謝沉舟面色蒼白,笑容虛弱,仿佛隨時都會從馬上墜落。
容梔眉頭緊蹙,冷冷地回懟道:「此地並非江都,你不必如此多事。」
謝懷瑾並不惱怒,眼神陰鷙地盯著謝沉舟,發出一聲怪異的嗤笑,「縣主有所不知,人之命運,各有不同。」
他微微嘆息,接著說道:「有人能坐馬車,有人卻連所騎之馬都非己所有。」
謝沉舟無奈笑笑,眼眸中儘是尷尬和無措。
容梔當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這話傳出去可不好聽。」她微微一笑,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諷刺。「似乎聖上當年,也是騎馬的那個。」
當今聖上商世承,當年對先太子忠心耿耿,唯命是從。若非先太子身敗名裂,引發朝野震怒,龍椅恐怕就輪不到商世承來坐了。
謝懷瑾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原本就陰鷙的臉上更是浮現出兇狠之色:「你!你竟敢……」
容梔這分明是在變著法兒指責他對聖上不敬。今日的對話若是傳到京城,謝氏全族都將面臨滅頂之災。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面對謝懷瑾的怒視,容梔卻顯得異常平靜。她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仿佛在告訴謝懷瑾:我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你又能拿我怎樣?
看著容梔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謝懷瑾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起來。哼,等她嫁入謝氏,看她還能得意多久。
「逐月,還不過來。」容梔冷冷地朝謝沉舟喚道。
謝沉舟眸光澄澈,語氣也委屈得緊:「縣主有令,在下不得不從。」
偏偏他墨色的眼一動不動望著謝懷瑾,那笑意也顯得淺。謝懷瑾瞬間瞭然。
他那哪是委屈!分明是一種充斥著敵意的,毫不掩飾野心的回應。
第38章 滾滾紅塵 「我心悅你,非常,非常。」……
謝沉舟最後還是如願以償地坐進了馬車。馬車內室寬敞舒適, 別有洞天。
軟墊上還細細鋪了柔軟的羊皮,觸感細膩。車廂內壁鋪陳著厚厚的綢緞,似是怕路上顛簸, 車內人摔著。懸掛著紗籠窗簾恰到好處, 不薄也不悶,隨風輕拂,透出朦朧的光線。
不愧是四世三公的謝氏, 底蘊頗為豐厚。謝懷澤捂著絲帕偏頭壓抑著輕咳了兩聲, 手一抖,為兩人沏的茶差點撒出去。
容梔小心接過謝懷澤遞來的茶,冷冽的瞳仁里浮現輕微的困惑:「謝二郎身子一直不好?」
以馬車的制式來看,謝氏是非常重視這個嫡次子的。雖然上頭還有謝懷瑾這個長兄, 但他受到的關注絕不比謝懷瑾少半分。
這樣的待遇, 為何他身子骨卻弱得過分。
「並非如此。」被血絲滲透的絲帕有些腥粘,謝懷澤只略微瞟了眼,便不甚在意般揉成一團,藏回袖中。
「阿弟死後我受了驚嚇,連連高燒夢魘不醒,才至於傷及根本。」
「謝二郎還是保重身體, 節哀。」容梔以為他所說是前幾日, 被殺害的那位堂弟,唏噓情感深厚之餘, 也沒往深想。
謝沉舟眸光動了動,眼神里埋了幾分不解和探究。據他所知, 死的謝里跟謝懷澤並不算多熟絡。除了利益相關,謝氏這些年的消息,他一概不去過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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