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梔喉頭一澀,腦海中浮現的是商九思天真嬌俏的笑臉。
她搖了搖頭,只覺一陣眩暈:「商九思的腿,就快要廢了。」何必如此趕盡殺絕?對兩個即將毫無威脅的人。
她只是想要謝氏受萬民猜忌,可謝沉舟卻是真真切切,想讓謝氏上下數千口人命陪葬。
第67章 明爭暗鬥(已修可看) 「那你呢?你沒……
望著眼前這個雖然帶著笑, 心腸卻狠戾冷硬的男人。她嗓音不自覺地發緊:「商九思的腿有問題,她的下半生都得依靠輪椅度日。謝氏倒了,謝懷瑾被賜死, 她又該怎麼自處?這些, 你難道不知麼?」
商九思一顆心繫在謝懷瑾身上,這不是什麼秘密。倘若謝氏傾倒,也不會再有哪個世家願意迎她進門。等待商九思的, 只會是外邦聯姻。
「阿月, 」他漠然看著她情緒難掩的舉動,眼中眸光明明滅滅,終究化為一聲哂笑:「商九思的婚事,謝懷澤的死活, 到底跟你我有什麼關係?」即便世人都不得圓滿, 又與他們兩人有何相干?
他說得沉靜,氣勢卻頗為逼人,連帶著周身都縈繞著層冷意。「你我都行至如此,憑什麼他們還想要善終?」
既已身入棋局,就該接受成王敗寇,你死我活的結果。為何事到臨頭, 她又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絆住, 變得猶豫不決。
他的質問聲聲刺耳,振得容梔半晌回不過神:「居庸關謝懷瑾刺殺我, 你以為商九思全然不知,蒙在鼓裡麼?你對她心軟, 她對你呢?」
容梔無奈地閉了閉眼,卻不說話了。謝沉舟說得句句屬實,自己的掙扎不過於事無補。
她與商九思本就不是閨閣密友, 她都自顧不暇,怎麼如今還有閒心管起別人的事來。
長庚等在門外,卻遲遲不見容梔傳喚。他思慮再三,本欲上前扣門,卻因房內突然傳來的男聲,停住了步伐。
是謝沉舟:「權利場博弈,最忌諱就是感情用事。你應當比我清楚,不要讓自己有軟肋。」
言罷,他側目瞥了眼牆壁。不是沒聽到長庚的腳步聲。然而他本就沒什麼需要避諱的,更不怕被誰聽到。
長庚腳步一僵。這些主子間的籌謀,他一個屬下怎敢偷聽。長庚下意識就要迴避。
容梔卻在這時突然地發問,「那你呢?你沒有軟肋麼?」
長庚摸了摸鼻頭,默默加快走開的步伐。明明是商議公務,他怎麼覺著這兩位話里話外全是啞迷?不像在說別人,倒讓他品出了點打情罵俏的意思。
不行不行,不能讓旁人偷聽去。長庚福至心靈,揚手就指著一排親衛命令道:
「都撤去寺院外守著,沒有縣主允許,不許放人進寺。」
長庚聲音刻意放大,容梔自是聽見的。她緘默片刻,並未出言阻攔。長庚倒也跟她想到一處,眼下這個死局,無論誰登門拜訪,她都應該避而不見。
謝沉舟不滿她的走神,一晃身子就擋住了容梔欲探窗外的視線。她眼前空無一物,只好垂下眸去。
視線接觸地面的剎那,耳邊傳來他低啞的嘆謂:「我當然有,軟肋。」所以我希望你沒有。
有瞬間的停頓,謝沉舟還順勢加重了最後二字。這話說得坦坦蕩蕩,眸光卻是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痛意。
因著這句話,容梔肩胛顯而易見地繃緊。她抿唇半晌,終究還是不再開口。無論謝沉舟的軟肋是什麼,是誰,她如今都不該去問。
容梔並未抬眸看他,只故意寒著一張臉趕客:「倘若無事,殿下可以先行離去。沂州不是江都,容不下這麼多尊大佛。」
說罷,她大力拉開門栓。碧青色的天光盡數從空中撒下,激得容梔眼眶有一絲酸脹。她抬手擋住光線,眯著眼就踉蹌著往前走。
「長庚!」容梔沉著聲喚道:「備馬。」她不能再待在廣濟寺,更不能回去鎮南侯府。只能往西軍營去,在那裡,商九思無權進入。
長庚迎了上來,卻不是帶她去牽馬,而是遞上來一綢緞包袱:「縣主,流蘇帶給您的。」
容梔掂了掂份量,立時明白過來裝的是她的頭面衣裳。穿了一天一夜是該換件,容梔低頭嗅了嗅自己衣襟,直皺緊眉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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