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梔心下苦笑不已。無論如何,今日這場壽宴,她都不會過得太清靜了。
不出所料,一進秦府她就被圍了起來。有大膽的女眷直接問她,是不是同皇孫殿下是舊識。也有的打聽她同秦驚墨的關係,揣測兩人到底有多熟絡。更有暗自思量,猶豫是否要同她結識討好的。
不過更多的還是看不起她商賈之女的出身,明褒暗貶,偷偷數落的。容梔應付不暇,連長欽何時離開也未曾覺察。
人群突然分出一條道,一個女子撥開人群:「好了,都讓讓!你們這群八婆,腦子裡就只有那點男女之事!」
她身上的雪緞銀絲裙隨著她步伐快速擺動,給她英氣的面龐添上了幾分艷麗。
秦意濃臉上帶著笑意,隱隱又露出些見到容梔的欣喜。
她也不在意禮數,抓著容梔的手就興奮地叫道:「你終於來了!真叫我一陣好等。」
容梔面色也緩和許多,關切地問道:「破弦怎麼樣,好些了嗎?」
破弦是秦意濃的愛駒。臨洮總兵秦志滿,以騎射著稱,秦意濃隨了
他,從小便是在馬背上長大的。
秦意濃正要同她說這個:「多虧了你!自從給破弦熏你送的香囊,又在草料里加了馬齒筧,他果然安定好些,夜裡也不怪叫了。」
不久前也不知怎的,破弦突然夜夜哀鳴,吵得秦府上下睡不好不說,秦意濃也傷心不已,抱著破弦說什麼都吃不下飯。
容梔細細聽了破弦的狀況,大抵在意料中,她心安許多:「那便好。切記按照破弦的情況減少嗅香囊的次數。別教它形成依賴。」
秦意濃點點頭,將裙子一撩便翹腿倚在水榭的美人靠上。
「你快嘗嘗這個,黃精桂圓糕。」說著,她已拾了一枚扔在嘴裡,全然不顧旁邊那些世家小姐如何看。
盤中桂圓糕橙黃,顯然不是明和藥鋪所處,容梔饒有興致地挑眉:「這是懸鏡閣的罷?」
秦意濃嚼著嚼著停了。只覺口中噎得慌,又被容梔那雙清冷的眼眸看著。如此美人在側,她竟忘了這一茬。
「咳……咳咳,」她端起冷茶一飲而盡:「我一時忘了,你們藥鋪與懸鏡閣是商業對手。」
怕容梔生氣,她連忙將手裡糕點擱下:「這糕是廚房統一買的,最近懸鏡閣搞那勞什子促銷。肯定是他們圖便宜……我下次同採買的人說,只買明和藥鋪的。」
容梔覺著她有趣,忍不住彎了彎眸:「點心而已,口味大差不差,沒必要專門叮囑下去。」
食療也不是她開創的,說到底還是小時不願吃藥,黎姑姑言傳身教的。似是為了打消秦意濃的尷尬,容梔捻起一塊吃了。
她笑意不減,點頭肯定:「味道不錯。」
秦意濃湊近了些,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天醫節的人選我也略有耳聞。昨日用膳阿爹還提了呢,他倒是覺得你們不錯。不過祖母似乎不大同意。她覺得……」
秦意濃頓了頓,看容梔臉色未變,才繼續道:「明和藥鋪成立的晚,根底不如懸鏡閣,怕節日當天出岔子。」
容梔目光凝滯一瞬,很快便把思緒藏了下去。而後搖了搖頭,示意她莫說了:「這些話同我說,你阿爹又要怪罪你了。」
秦意濃大咧咧地翹了翹腳:「怕什麼,反正就我倆知道。而且我偏心,就想你勝選怎麼了?難不成凌霜還能派殺手來結果了我?」
容梔被她有些頑劣的語氣逗得忍俊不禁,只略一遲疑,便也縱著她了。
秦志滿優先考慮她們,就已夠讓她意外。她倒不會妄想所有人都對明和藥鋪另眼相看。
秦府內有條縱橫的水榭,底下溪流全是建府時秦志滿親自設計開鑿引水。溪流潺潺,時值深秋,紅葉飄落溪面,順波逐流,惹得女眷們都隔著欄杆賞看。
有小娘子賞著楓,便聊到了壽禮。一時間身旁都在議論哪家高門準備了多麼稀奇的壽禮。
秦意濃對那些珠寶玉石沒有興趣,聽得犯了困。忽地她目光觸及容梔,困意消散幾分:「姐姐準備了什麼?」
秦意濃心想著,以容梔經營藥鋪以來,別出心裁的巧思,定然不會是那些俗物。
容梔佯裝思索地「嗯」了半晌,等秦意濃眼裡的期待快壓抑不住,她才淺淡一笑:「想知曉?你等會看禮單便是。」
秦意濃不滿地長吁一聲,別過頭仿若置氣道:「姐姐太壞了!就知道吊我胃口。」
回廊上卻走來幾個裊娜身影,為首的秦意臻斜睨了眼容梔,譏諷道:「故弄玄虛,別是拿不出手罷。」
容梔笑意冷了下去,剛欲回答,抬眼才看見除開秦意臻,旁邊還跟著懸鏡閣「閣主」——凌霜。
她面色淡淡,不願同來人多周旋,但也不願忍氣吞聲:「容某所備之禮如何,也不是贈予二小姐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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