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禮她是花了一番心思的。畢竟關乎天醫節人選,自己不敢馬虎。只是無形中,似乎因謝沉舟得罪了秦氏,也不知會不會遷怒於她。
她唇角彎起淺淺弧度,嗓音清冷乾淨:「依春之生發、夏之清熱、秋之潤燥、冬之滋補原則,精選應季藥材與花草。您若按著方子沒二三日服用,則可容顏永駐,歲月悠然。」
秦老夫人平素厭惡討好巴結,此時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一是容梔賀壽態度不卑不亢,溫和有禮,二是這賀禮送到了自己心坎上。
她雖年邁,卻依舊看重自己的容顏。否則也不會涉險,明知面部有傷,還不聽大夫所言,執意敷粉。
雖則殿下因容梔,才拂了秦意臻的好意。但仔細想來,容梔卻並未做錯什麼。她還幫自己醫治火瘡呢,若是今日沒無她,自己恐怕要淪為笑柄。
況貿然獻舞,秦氏也不占道理,未經殿下知曉,甚至她、驚墨也被瞞著,便在大庭廣眾下獻舞,此為強迫之舉。
她秦氏立足隴西,靠得是民心所向,從不屑為威逼利誘的事。
這般想著,秦老夫人也不再糾結於方才的過節,略略笑了笑:「容小娘子一片好意,老身謝過了。」
容梔見她並未排斥抗拒,心下更是安定,繼續道:「安神枕雖不如秘方珍貴,卻也是容某親采草藥研磨製成。」
然那駐顏秘方已經奪去秦老夫人大半眼神,她便也沒太在意這枕頭,只點頭叫侍女收好。
「母親……」見她如此便收下容梔賀禮,秦李氏心有怨懟。這小娘子可是讓意臻難堪的,就輕易放過,讓整個秦氏都吃癟?
秦老夫人自知自家兒媳的意思。雖自己心中也有氣,氣秦李氏瞞著她,讓意臻吃了苦頭。
不過秦氏雖不能與殿下結為姻親,但殿下的剖白,卻是在自個壽宴上完成的。她是壽星,她自然最大。
秦老夫人眯了眯眼,和藹地笑道:「容小娘子,方才殿下所言,便是屬意於你。老身便倚老賣老一會,斗膽替殿下做一回主,問問你的心意。」
容梔眉眼微冷,動了動唇,似乎說了什麼,然卻聽不真切。
秦老夫人只當她一時愣怔,又補充道:「不知容小娘子爹娘何處?若是信得過老身,老身也可做媒,替小娘子說親。」
在秦老夫人看來,容梔醫術再精湛,也不過是一介商賈。能得自己說親,算是抬高了身份,也好與謝沉舟相配。
宴席下,謝沉舟勾唇笑了笑。想從容梔身上下套討好處,也要瞧瞧容梔同不同意。
且他剖白心跡,完全是情之所至。他雖覺得自己太過衝動,平靜下來卻並不後悔。
只是,與容梔無關。她擁有選擇的權利。是否要接受他,亦或是再次拒絕,全憑她的心意,旁人休想,也不能插手。
容梔略略抬眸,髮髻上的白玉簪子隨著她動作輕微晃動,亦泛著冷光。
謝沉舟就在此時起身,說道:「她不……」
怎料容梔也同時開了口。她的語氣稀鬆平常,面色也靜得出奇。
只見她她思索一瞬,悠悠然道:「好。」
這次,輪到謝沉舟愣住了。
第79章 此致經年 「我們,和好。」
自那日宴席結束, 流雲就一直小心翼翼。無論是侍候容梔梳洗,亦或是在明和藥鋪,她都閉緊了嘴巴。就連謝沉舟為何搖身一變, 成了皇長孫殿下, 她也不敢問了。
今日秋高氣爽,容梔將搜羅來的醫書孤本都從庫房裡搬出來晾曬。
「麥冬」,她指了指其中一卷, 本想喚麥冬, 流雲聽見,卻瑟縮了一下。
容梔眉頭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繼續說道:「你去拿鎮紙,將褶皺處壓一壓。」
「是, 小姐。」麥冬得了令, 便去書房找鎮紙了。一時間院子裡,只剩容梔和流雲二人。
容梔坐在石凳上,隨手撿了卷書,她也不翻開瞧,就捧在手裡。
見容梔沒有動作,只眉目冷冷坐在那, 流雲心中更加篤定。她就知曉!那日宴席上, 被迫答允與殿下說親,縣主心裡定是不痛快的。
「縣主……」此時無人, 流雲便也不拘著喊她小姐。
她方開口,容梔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 示意她繼續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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