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舟瞳仁漆黑,那笑沒由來有些冷鷙:「認賊?商世承是賊不錯,本殿可沒認他做父。」
長欽一愣:「再過不久,商世承就要封你為王,你還怎說不是認賊作父!」
謝沉舟垂眸,看了一眼那尖利的緋紅斷刃,脖頸上觸感微涼,他挑眉,似乎想了想:「封王……哦,你家小姐可能忘了告訴你,本殿,準備造反。」
長欽握刀的手一頓,立時抽了回去,眼裡閃過光:「你要為先太子討公道?」
謝沉舟卻驀地捏住刀背,一把將他欲收回去的刀刃又拉回自己脖頸前:「先別急著入鞘。」
他說道:「本殿造反,不是為那個男人討公道。」讓他搭上性命,就為了所謂身前身後名?都是枯骨一堆的人,何必還要在意什麼公道。
長欽始料未及,刀刃已經在謝沉舟皮膚上劃出一條血絲,他有些急道:「那你到底要做甚?」
涼亭內,容梔正聚精會神搗藥,似乎沒有在意劍拔弩張的兩人。
藥杵敲擊藥缽的「篤篤」聲傳來,他仿若聽到什麼笑話:「當然是為了榮登至寶。本殿想做皇帝,不可?」
似是意料之外,長欽瞪大了眼,啞口無言好一陣,才終於勉強接受了謝沉舟的說辭。
他當皇帝,也算是拉商世承下馬,替先太子,還有他們全家報仇了。
趁他不察,謝沉舟找準時機,突然一個反手,從長欽手裡別過了緋紅短刃。
局勢瞬間轉變,謝沉舟已抵住長欽的咽喉,另一手擒住他的雙手。饒是長欽武藝高強,都完全動彈不得。
「問完了?」他腰間玉佩撞到牆邊,發出輕響,更是無形的威壓。
「緋紅短刃,長二尺九,通體桃紅色……乃威武將軍,趙孝的近身武器。」
謝沉舟說得慢,長欽面色卻是霎時灰白。
謝沉舟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喚他道:「趙紫棠。趙氏已經被先帝誅了九族,你怎麼還活著?」
長欽聞言,呆滯地怔了片刻,而後抬眼瞪著他,憤憤道:「你既然認出了我,為何不抓了我!」
謝沉舟揚眉,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你是逆賊,我也是,我抓你做甚。」
「我趙氏為先太子出生入死,最後卻落得滿門抄斬!商醉!你憑什麼還能安然無事地活在世上?享受著那皇位上,德不配位之人給你的賞賜!」
長欽越說越激動,幾乎劇烈喘息起來。
容梔這時才幽幽起身,眉頭微蹙,淡淡道:「兩位,被官府抓了可以,但還請小聲點,莫連累我。」
謝沉舟轉頭看她,眉目間陰鷙一掃而空,溫和地笑道:「無妨,整條街都被我的人暗中把守,消息,出不去。」
容梔無言,心中卻不由得思忖起來。那豈不是……她平素一舉一動,也在他的監視中?
謝沉舟側了側身,將長欽恰好擋在容梔視線盲區。這才說道:「若你真以為,是先太子害趙氏慘死,秦府宴席那日你就該刺殺我,而不是潛進去偷竊。」
「是!我曾經恨透了你,恨透了太子殿下!但我相信不是太子殿下。」
自趙氏滿門被屠,長欽隱姓埋名至今,已經鮮少這麼情緒外露過。發泄了一通,他心裡意外靜下來,垂眸道:「太子殿下為人仁厚,待趙氏恩重如山,他的那些醜事,阿爹說了,都是假的。跟趙氏一樣,都是被奸人所害。」
謝沉舟頓了頓,眼裡有笑,卻是譏誚的冷:「是啊,他品德高尚。」無論是撿走自己的懸鏡閣,亦或是現在的趙氏遺子,提到商世雍,都是交口稱讚。
他被簇擁,被愛戴,甚至為他出生入死,都是因為,他是商世雍唯一的血脈。所以他生下來就要替商世雍洗冤,替商世雍奪回皇位。
容梔敏銳覺察到,謝沉舟情緒不太對,她冷聲何道:「長欽!夠了。你要問殿下何事,快些問。」
長欽沉默了一瞬,終究似下定了決心,說道:「判我阿爹罪的卷宗,宮變那年被一官吏帶出皇城,那官吏與秦志滿是同窗,於是他逃往隴西。不久,就病逝了。」
其實在來容梔住所前,謝沉舟就已查明原委。只是從長欽口中聽到,終究才確定。他瞭然道:「你想要那卷宗,替趙氏翻案。」
長欽點點頭:「若你能找出幕後真兇,我願鞍前馬後,為你差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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