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墨欲言又止,終究什麼也沒說, 快步跟副將走了出去。
麥冬瞥了一眼,容梔面色始終淡淡,她不確定地開口:「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畢竟容梔帶來救命藥方,不少染病患者都在漸漸好轉。軍中,她的威望與日俱增。
容梔伏案,撰寫著傳給黎瓷的信,聞言筆尖一頓,而後道:「我很忙。」
她只承諾救病治人,並不想摻和這些軍務政事。藥材的調度就已經夠讓她勞心費神。
思及此,容梔眸光不由得冷然幾分。
麥冬便識趣地不勸了,只如常稟報事務道:「今晨,有幾批藥材被送到了府庫。奴婢差人打聽過,是懸鏡閣送來的。」
容梔提筆的手微不可查歪了歪,在尾端勾出一個小勾。她恍惚間有些失神。這樣的寫字習慣,是謝沉舟獨有的。尾部總是會帶個小小的勾。
心緒亂了,索性她便也不寫。只將宣紙疊好,疑惑道:「懸鏡閣怎麼突然同意開倉?」
前幾日長欽回稟,同懸鏡閣交涉的並不愉快。閣主凌霜不知所蹤,出面的是那個甚麼凌虛聖手。
那聖手所言,是懸鏡閣只支持軍營所需藥品,至於民間的,他們並不願開倉。畢竟半夏在這時水漲船高,重金難求,若是囤積著賣出去,確實能賺到不少一筆。
麥冬揣測道:「恐怕是想搏個好名聲。」他們明和藥鋪出錢出力,幾乎是傾盡所有分部的能力,收集調動半夏。小姐這幾年賺的銀子,短短几日便所剩無幾。
她忍不住問道:「小姐,值得麼?」
青州的百姓並不知曉,明和藥鋪做出何種犧牲。而今晨那幾車半夏大搖大擺地放在府庫前。坊間早就傳開了,說懸鏡閣樂善好施,乃大雍良心。
容梔笑笑,並不計較這些。活了兩世,許多事情她都已經想通。
「如果沒有人,就什麼都沒有了。」她說道。前世兵荒馬亂時,世家並不比普通百姓舒坦許多。他們更是日夜驚恐,擔憂在睡夢中被暴動的百姓殺掉。
近來事務繁雜,她又需時時出入軍營。是以,秦驚墨給她撥了間小帳。就設在軍營最後首,離前營有段距離,還派重兵把守,倒是鮮少被人打擾。
她將許多公文都從太守府搬到了軍營。太守府便空置出來,看放重症的老幼婦孺。
營帳離後勤營不遠。算起來,從謝懷澤醒過來,她似乎還未去探看過。容梔略一思忖,起身道:
「走,去瞧瞧謝郎。」
剛走出營帳,把守處便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一群軍士正與護衛她的軍士爭執得面紅耳赤。
麥冬下意識皺眉道:「怎麼鬧到這來了?」
容梔也蹙了眉,似乎軍心比她預估的更加動盪局勢愈發棘手了。
麥冬不悅地護到了她身側:「小姐,別管他們,料他們也不敢衝撞您。」
容梔有片刻動搖,卻終究還是穩步走了過去。
那些軍士見她過來,情緒愈發激動,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若不是被守衛架住,就要衝上前。
「殿下人呢?是不是丟下我們跑了?」他質問道:「我們的老婆孩子都還在疫病里受苦,藥材卻不夠,他身為統領,卻偷偷跑掉了麼!」
大漢的聲音帶著憤怒與絕望,在寂靜的軍營中格外刺耳。
謝沉舟是瞞著眾人離開的青州,然而他多日未現身,這些軍士也不是傻子。
容梔神色平靜,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開口:「殿下自有安排。他從未拋下過你們任何人。此刻他也在為解困局奔波。至於藥材,我們一直在想辦法,並非坐視不管。」
另一個年輕些的軍士眼眶泛紅,大聲道:「想辦法?都到什麼時候了,我們的家人等不了!懸鏡閣送來了藥材,卻都進了府庫,我們的妻兒連藥渣都見不著!」
周圍的軍士紛紛附和,情緒愈發激動,場面幾近混亂。
容梔心中一沉如今局面,她不願管也不得不管。若不能安撫住這些軍士,等不到謝沉舟回來,整個青州又會重新四分五裂。
她提高聲音道:「各位,稍安勿躁!懸鏡閣送來的藥材,是有調配計劃的。軍中的藥材,優先保障重症患者,這是為了救下更多的性命。至於民間,明和藥鋪也一直在努力,我這些日子調配藥方、收集藥材,就是為了讓更多人能用上藥。」
那魁梧大漢卻冷哼一聲:「說得好聽!我們怎麼知道是不是在敷衍?我們知曉你菩薩心腸,但若殿下冷硬……」 話音未落,刀劍之聲傳來。眾人轉頭望去,只見秦驚墨持劍趕到,身後跟著一隊精銳士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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