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趙硯也眼神不善了,思考著要不要把人打一頓再回檔。
田老漢先不幹了,掄起胳膊就拍在了他後腦勺上,罵道:「狗娘養的,你說誰瘸,說誰丑呢?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德性,俺女兒就算不成婚,也不會讓你這個好吃懶做的二賴子嚯嚯了!」
兵卒聽見這邊聲音,轉頭喝道:「不好好幹活,皮癢呢?」他手裡的皮鞭甩得砰砰響,順手就抽了從身邊抬硫礦石經過的村民幾下。
那村民顯然已經來了有些時日,黝黑寡瘦的,叫他一抽,一個踉蹌,直接就跪下了。碩大的石塊瞬間壓在他身上,他慘叫連連,連吐了好幾口血,沒一會兒就不動了。
這是死了?
田家村新來的村民都嚇得倒抽一口冷氣,田大柱也抖如篩糠,再也不敢說一個字了。
礦場沉默壓抑,眾人只敢埋頭幹活。
時不時就聽見抽鞭子和慘叫聲。
趙硯邊搗木炭,邊用餘光觀察整個礦場。這礦場依著一座高大的礦山建成,礦石應該盛產硝石,一塊塊硝石從山體中運出,運至左手第一間的工棚內。由村民從巨大的硝石上剝離出白色的硝石顆粒,再運送到下一個工棚搗成硝粉。
硝粉下一個工棚就是搗硫磺石的,這些硫磺石是從正門口運過來的,說明硫礦石山不在附近。硫磺石工棚過來就是他們搗木炭的工棚。
三個工棚分工明確,搗好的硝石、硫磺和木炭又被分別運送到他們對面的高牆內。
對面的高牆時不時就傳來爆破聲,應該是還有一批人在將三者混合,製成火藥。
這製作火藥的一批人,不管是為了保密還是火藥的危險程度,估計都活不了了。
那製作好的火藥,南陽軍會先存放在哪?
若是能把南陽軍所有的火藥都炸掉,那南陽軍必輸。
趙硯收回目光,和他四哥視線對上。
兩人交流一瞬,又都沉默的低下頭去繼續搗木屑。這一搗就是一整日,從他們到礦場起,連口水都沒得喝。
不少人累得趴下,就被兵卒用鞭子用力抽打,迫於無奈只得咬牙爬起接著干。
臨近酉時,才有兵卒過來,讓他們一半人跟著走。
趙硯、四皇子和田老漢就在其列,一行上百人從礦場中央穿過,繞過火藥場地外圍的牆跟走,走了大概兩百丈的距離,到了一處木棚。
木棚里支著一個打鐵堝,鐵鍋里有粥香味飄出來。鐵鍋旁邊有兩個大木桶,木桶里裝滿饅頭,兩個廚子打扮的人沉默的把粥勺到陶碗裡。
兵卒催促:「快點,只給你們半刻鐘,沒吃完的就別吃了。」
上百人趕緊過去,一人領了兩個硬邦邦的饅頭和一碗清可照人的粥蹲到木棚內狼吞虎咽起來。
田老漢拿著饅頭,一口下去,差點沒把自己牙磕掉。他悶聲道:「早知就把給你們準備的乾糧帶來了,這東西比曬乾的菜幫子還硬,怎麼吃?」
反觀趙硯和四皇子,兩人都是面無表情的咬著那硬饅頭,咬一口喝一口粥,然後強行咽下去。
田老漢納悶:這兩人真是潯城富戶出來的公子?怎麼嘴比他還糙?
不是他們嘴糙,他們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做,必須要填飽肚子。
半刻鐘後,一行人又被帶到了一處石窟。
兵卒打開石窯的鐵門,冷聲朝他們這一堆人道:「進去休息吧!」
眾人依次進去,石窯鋪滿了稻草,只有頭頂一扇天窗透著光,裡頭一股難聞的氣味熏得人難受。但勞累一整日的村民還是爭先恐後的占位,躺下就睡。
四皇子人高馬大,一把揪起想占位的田大柱。把自家弟弟讓在了最裡面,然
後自己也坐了進去。田老漢緊跟著他坐下,然後依次有人坐過來。
田大柱氣憤的盯著四皇子,但對上他陰冷的眼神,敢怒不敢言,最後還是乖乖躺到最次的位子。
眾人躺下沒多久就呼呼大睡,旁邊的田老漢又開始憂心忡忡的嘀咕:「也不知阿翎回去沒有,圓娘好不好……」他一轉頭,有心想和兩人說說話,沒想到兩人已然輕酣。
他只得悻悻閉眼睡覺,待他開始打呼嚕。
趙硯和四皇子同時睜開了眼,趙硯悄無聲息起身,走到鐵門口查看。
鐵門是用鎖從外頭鎖上的,鐵門正上方有一處鏤空的地方,方便外頭的人查看裡面的情況。透過鏤空,只能瞧見前面不遠處的木棚。
想要從這道鐵門出去有些困難。
四皇子跟著起身,伸手指指天窗,挨著石窯的牆根站,雙手交疊,示意他踩著他上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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