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容燁權勢最大還毫不遮掩,他大婚婚期都無人敢說什麼,婚服便更無人敢質疑了,一道聖旨落下,他想穿什麼都無人能管。
兩人便先試了常規那套。
婚服衣服要複雜很多,伍玖和落禾幫著溫雁穿好,出了屏風,溫雁抬眼和正對那頭屏風後出來得容燁相視,彼此皆是一怔。
容燁發用金冠束著,玄色四爪蟒紋婚服穿在身上,貴氣難掩。常挑著的唇角笑意似真似假,透著隱隱的薄涼,一眼看去周身的氣勢令人心驚,下意識便想跪地臣服。
當然,此刻他的笑意是真真切切的,顯出幾分與他本人極不符的溫和來,狹長鳳眼牢牢攝著溫雁,盯得溫雁呼吸放輕,許久才眨了下眼。
容燁看了良久,悠悠喟嘆:「阿雁穿這一身,當真是耀眼。」
他視線下落,在溫雁那節窄腰上停留兩秒,拇指抵著食指緩慢摩挲著。
溫雁瘦弱,這麼些日子也沒養出來幾兩肉來,身姿頎長,比例極好,膚色又白。玄色婚服穿在身上,絲毫不會被壓住,反而給那張漂亮純良的臉上帶了幾分冷。
那抹漂亮平白添了分妖冶,像是帶毒的罌粟,攝人心魂。
溫雁抿唇一笑,那點冷意便散了個乾淨。他道:「王爺才是。龍章鳳姿,讓人移不開眼。」
女官視覺上得到了很大滿足,她沒注意到溫雁的話,只驚嘆:「二位太過相配,這衣服能被您二位穿在身,實乃大幸。」
「您們再試試這兩件?溫公子膚色太白,紅色定會很襯您。」
溫雁點頭,和容燁視線交錯,兩人再回了屏風後換衣。
正紅的婚服同玄色又是不一樣的視覺體驗。
溫雁平日裡鮮少穿亮衣,更別提紅色這種,伍玖和落禾幫他整理好衣服,抬眼一看皆是一愣。
「公子,這件比方才那件還要相配!」
伍玖眼都瞪大了,對著溫雁一頓夸,溫雁瞥他一眼,輕笑:「嘴貧。」
只是再從屏風後出去,容燁的表情無聲告訴溫雁,他對這件衣服的喜愛程度確實勝過方才那件玄色婚服。
玄色太黑太沉,溫雁穿在身,那張乖軟的臉都能無聲添一分威嚴冰冷,是嚴肅的色。紅衣卻完全不一樣。
那張本就漂亮吸睛的臉平白多了抹艷麗,眉眼一彎,抬眼看來時,容燁心口仿若被什麼東西擊中,怦怦跳動鼓譟著耳膜。
「王爺喜歡這件?」溫雁被他仿佛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得臉熱,出聲問他。
容燁點頭:「喜歡。」
他無聲呼出口氣,低聲道:「本王沒有看錯,阿雁很適合亮色。」
溫雁被他眼裡的熱意灼的一點熱意變成滾燙。
他抬手捂了捂臉,試圖用溫涼來壓一壓過於熱燙的溫度,嘴上道:「王爺的眼光自是好的。」
婚服最後定的便是試的第二套。
第三套只在紋樣上有所不同,是傳統的龍鳳紋。如今鳳用於女子身上更多,容燁看過後便否決了,沒再試衣,選了繡著與鳳凰近似的朱雀紋樣的第二套。
女官核對了一些細節後帶著婚服離開。衣服定下後,婚期將至的感覺便更深了。
只是比婚期更近的,是溫雁的生辰。
談起生辰,溫雁印象里似乎一直沒怎麼辦過。
往常的生辰日,是和平日裡沒什麼區別的。
母親的婢女秋然在時,他在那天能吃上枚紅蛋,後來秋然走了後,他便再沒吃過了。
伍玖那時年歲只比他大了一歲,來他身邊僅有兩年,那年十二歲誕辰前,秋然在寒冬臘月離世,立春後天氣回暖的那日生辰,便再沒有吃上枚紅蛋了。
溫家沒人記得他的誕辰,亦沒人在意。
此後生辰,溫雁便沒再怎麼過過了,誕辰於他,只是年長一歲的標誌罷了。
然而到了三月廿三這日,一大早他便聞到了一股香味。
額頭被人輕輕一點,男人含笑道:「今日生辰,阿雁怎還睡得這般沉?」
溫雁眉頭微蹙,模糊間覺得聲音耳熟,在王府待了近一月,他早已不在怕著容燁,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握住容燁的手指,含糊道:「王爺,幾時了?」
聲音軟的不行,像只貓兒在輕哼著。容燁心頭髮軟,道:「辰初。阿雁可比本王的鳥兒還要覺沉。」
「辰初……」溫雁努力睜眼,「王爺今日未上朝?」
容燁的手指從他手中拿出,松松攏住他的後頸皮摩挲著,他輕嘖:「昨日方同你說過,本王今日休沐,陪你過誕辰。」
「唔。」溫雁被他蹭的打了個抖,清醒了三分,「睡迷糊了,王爺是說過。」
他揉揉眼坐起身,視線一偏,看清了一直散發香味的罪魁禍首。
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一旁擺著兩小顆鵪鶉紅蛋和一個紅雞蛋。鵪鶉紅蛋的蛋殼被特意雕了平安兩個字,正中間最大的那顆則雕著大大的一個「福」字。
溫雁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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