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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阿雁,若是有暖風襲來,那便是娘在看你。娘在著,阿雁便不孤單。

風總是有的,阿娘便總是存在著。溫雁攥緊容燁的袖子,突然大喊了聲:「王爺!」

聲音很大,笑鬧的幾人都停了停,容燁低頭,意外:「怎麼了?」

溫雁扭過身看他,臉頰上的梨渦陷得很深,朝他露了個超大的笑容來。

「我們這樣,也算是回門了!」

他相信娘親是風,他相信她在著。

今日天氣這般好,風如此暖著,怎麼能不是她存在的證明呢。

第17章

容燁大抵是不懂他在說什麼的。

溫雁想。

可他在這一刻,心中感覺到了,便想抒發出來了。

只是容燁記著他曾說得話,毫無厘頭的一聲,他卻僅是頓了頓,稍加思索便啊了聲:「阿雁說的是。」

他笑著,真當有人在似的,迎著風,慢聲道:「阿娘且放寬心,本王在世一日,便絕不會讓阿雁難過一日。」

溫雁一愣,奇怪又有些好笑:「王爺這話,我便替阿娘應下了。」

風更大了些,只是仍舊溫柔,暖洋洋的拂過面頰,反而更像是在應著。溫雁臉被光照的發熱,卻比不得心口的熱燙。

他身子放鬆地靠在容燁懷裡,感受著他緊緊摟著腰的手臂,滿腦子只剩著一個念頭。

是他此前的日子太過難過,讓上天看不過眼了,所以把容燁賜給他了嗎?

不然怎麼能有人當真會對他這般好,懂他的未盡之意,懂他莫名其妙奔涌的情緒,還能輕而易舉的回饋給他意料之外卻又隱隱期盼的答案。

前面的人面面相覷,習武之人耳朵都好,自是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楚,只是不明白何意,回頭見著笑著歡的兩人,只當夫夫倆密語著什麼,繼續加快速度朝城門走。

城外的將士都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排列整齊地牽著馬站著等他們,透過城門遠遠看到騎馬而來的幾人,皆面帶喜意。

溫雁被容燁抱下馬,看著一個個飽經風霜的臉,和牽著韁繩粗糙寬大的手掌,自心頭湧起一番敬畏。

他見過京城裡的禁軍,皆面相紅潤,臉上一點受過風霜雨雪的痕跡都沒有。

昨夜坦誠相待時,容燁身上一道道陳年舊疤又在眼前浮現,溫雁呼出口氣,心道哪裡有那麼多的輕巧事。

京城和樂,不過是風雪被旁人擋下罷了。

幾位將領沒下馬,嘻嘻哈哈的和手下的兵笑鬧了兩句後便轉頭,對容燁道:「王爺,送到此處便好,兄弟們該走了!」

「嗯。」

容燁站在城門下,靜靜看著上千名將士,抱拳道:「就此別過,一路順風。」

動作整齊劃一地上馬,千名將士齊聲道:「王爺,就此別過!」

頓了頓,又面帶笑意,朗聲道:「祝您和王妃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還有的將士眼見著要走了,大笑著道:「王妃瞧著體弱,王爺可萬不能欺負了人!」

溫雁沒想著還有他的事,愣了愣,他抿唇,不好意思地彎眼。

他躬身作揖,聲音清脆道:「多謝,承諸位吉言。」

眾人笑著,馬鞭揮下,駕馬離去。

城門一下子空蕩了一片,僅剩下今日要進城的人,見到剛才那番景象,不少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首去看。

溫雁等看不見人影后,才反應過來什麼:「王爺沒有留人嗎?」

「留了。」容燁邊把他抱上馬,邊道:「禁軍酒囊飯袋太多,京城的安危交到他們手裡,本王不放心。」

他話到這裡,溫雁便懂了未盡之意。城門人多又雜,此番不知藏了多少人的眼線,他便沒再多問,和容燁回了王府。

初次騎馬,在馬上還不覺得,回府下馬後後勁便上來了,到底昨夜運動許久,就算軟馬鞍能緩解很多也免不得磨得本就紅了的大腿內側更加紅艷,隱隱還有一點腫。

他落地時抖了下腿,便被早有準備的容燁打橫抱起。

猝不及防騰空而起,溫雁愣了一下,聽著容燁慢聲道了句:「慣會逞強。」便知自己一路上時不時動腿的小動作都落在了人的眼裡。

他乖巧抱住人的脖子,老老實實道:「不會有下次了。」

容燁垂眼看他,輕哼:「阿雁每次只這一張嘴說得好聽。」

到底捨不得說,他抱著人,大步回屋。

.

來回一趟,回府便已到了未時末,往常溫雁午休的點。

今日天氣好,窗戶緊閉著也有朦朧日光透過窗紙照進屋內,從地板上一路攀爬到床邊,最後被層層疊疊垂下的紅縵牢牢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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