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哥哥。
沒等賀景頌本人開口,曲向然又替他說:「弟弟,還是讓景頌自己決定吧。畢竟……我是在追求他,總不能關於談戀愛的事情,也由你這個小輩代替他做選擇,你說對麼?」
賀青野再氣憤也沒辦法反駁,曲向然說的是事實。
剛才他替賀景頌做出回應拒絕曲向然,已經是越俎代庖了。賀青野不確定賀景頌對他剛剛做出的事情會不會感到生氣,他也不敢肯定賀景頌如今對曲向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是兩情相悅,略有好感,還是只是把對方當作朋友。
至於厭惡……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很少見賀景頌真正厭惡什麼人,就算是沒什麼好感的人,賀景頌的臉上也總能掛著得體的微笑,至少表面功夫做的十足,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況且在外人眼裡,他只是和賀景頌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弟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身份,所以他才千方百計的想和賀景頌扯上關係,除了親情以外的聯繫。
他大包大攬的幫賀景頌做決定,就算是以弟弟的身份,也是僭越了。
曲向然知道他的痛點在哪,當然會毫不留情的狠狠拿捏,以此來刺痛他身體裡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能不能成不成功他不知道,但讓賀青野大徹大悟。
他如今是沒有任何身份和立場,去干涉賀景頌的所有事情。
無論是工作還是感情。
賀青野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放在玻璃碎渣里滾了一遭,細細密密的刺痛伴隨著每一次的收縮和舒張,心底那點兒即將生根發芽的東西,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酸雨澆的凋零枯黃。
他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尤其是之前傷過的腿,好像先前骨折時沒感受到的骨頭斷裂錯開的痛苦,在此時後知後覺的返湧上來,疼的他有些挪不開步,仿佛下一秒斷骨就會刺進血肉,將他折在這一方不大不小的辦公室里,只能跪地膝行著逃離。
賀青野拼命抑制著語氣中的顫抖,眸光不敢抬起,生怕自己和賀景頌對視上。他也顧不得面前的人能不能聽出自己顫抖的聲音,將手裡另一份王姨一同送來的,大概率是裝著熬好的湯的保溫桶也放到賀景頌的面前,「哥,我有點急事,就先回去了。」
他根本不想,也不敢知道賀景頌最後的選擇,站在辦公室里等著賀景頌親口說出答案,對於賀青野來說,無疑是一場殘忍又折磨的緩刑。
說完,賀青野逃也似的離開辦公室,躲進了電梯裡。
「小野!」賀景頌急促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想要留住他。
哪有什麼急事,能有什麼急事。
賀景頌讓陳韻預約的是賀青野一整天的時間,就連飯菜都讓王姨準備了兩份。
這麼隨意又拙劣的藉口,分明就是思緒混亂到甚至沒辦法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賀景頌這次是真的有些慍怒,他從曲向然的環抱中掙脫出來,確認自己和對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之後,才撫平因為剛剛的動作而變得有些褶皺的上衣,緩緩開口:「如曲先生所見,家裡已經派人給我送來了午餐,我想我不需要再和你一起挑選餐廳用餐。」
話里話外都是疏離。
一聽賀景頌連喊他的稱呼都變了,曲向然也意識到賀景頌生氣,賠笑著道歉,「抱歉,景頌,我不是那個意思……」
「曲向然。」賀景頌正襟危坐,看著他語氣嚴肅,「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你先前沒拿我的回答當回事,那我今天再說一遍。」
他鄭重的說:「我並不喜歡你,我們沒可能進一步發展關係,不存在戀愛的可能,不會變成戀人。我這樣說,你能聽懂麼?」
這話說的明白的不能再明白,沒給曲向然留下一絲一毫的餘地。
他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越界了。
他和賀青野無論怎麼樣都是家事,輪不到一個外人插手。更遑論曲向然用那種高高在上的長輩訓話的語氣教育賀青野,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賀青野在外面再怎麼混帳,也是他賀景頌的弟弟,是賀家千嬌百寵的小兒子。如果賀青野犯了什麼錯,他可以關起門來教訓,而不是由毫無名分的外人頂著他的名頭出手,對著賀青野評頭論足。
這是不給賀家臉面,相當於騎在賀景頌的頭上,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拋開這一層不講,他和曲向然也絕無任何發展成戀人關係的可能。無他,他和曲向然僅僅是君子之交,更何況他和曲向然之間有著太多的利益往來,兩個人牽扯太多,做朋友還能理清,若是真的有了親密關係,那就很難再分清了。
賀景頌不喜歡曲向然,他和曲向然之間更多的是要做到涇渭分明。
「抱歉。」曲向然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觸碰到了賀景頌的底線,他又沉聲朝著賀景頌道歉,「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朋友呢,朋友總還可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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