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派的弟子們忙著救治受傷的人。可受傷的人實在太多,蒼梧派醫藥堂的小弟子們根本忙不過來,跑上看台來,請掌門多調些人手。
蒼梧派掌門和甘卓剛服下丹藥。甘卓剛剛還能站著,現在已經站不住了,嘴唇發白,虛弱地靠在桌子邊。
“我們去搭把手。”秋水說,“看看能不能找到張槐和陳川。”
之前的情況太混亂,人又多,他們沒精力注意陳川和張槐。林為欽已被擒,烏日善也在這,他兩人沒來,恐怕已經受傷了。
甘卓瞧著抱著桃子啃得歡快的雲善,虛弱地說,“蒼梧派里有幾棵蟠桃樹,果子甜得很。”
“下回請你們吃。”
雲善點點頭,看他坐在地上不起來,抱著桃子坐在甘卓旁邊。
青芽兒踢了個果子在台上咕嚕嚕地轉,鋼蛋擠開青芽兒,追著果子跳過來。
鐵蛋對果子沒興趣,慢慢走過來趴在雲善身邊。
坨坨在看台邊緣撿了件大紅色的外衫,邊上繡著金線。這麽亮眼的衣服他剛剛都沒注意是誰穿的,只顧著看林為欽了。
現在撿了這衣服,他左看右看地滿意。回去能讓小叢給他裁一身紅衣裳了。坨坨美滋滋地把過大的外衫往自己身上套。
看台上搭了棚子,即使外面太陽毒辣,棚子還是為大家提供了些陰涼。
青芽兒抱著一碟葡萄走過來,抓了兩顆給甘卓。
甘卓虛弱地說,“我不吃。”
“你怎麽了?”青芽兒站在甘卓面前問,“你說話快沒氣了。”
“受傷了。”甘卓慶幸道,“還好沒被打死。”
“哎——”前面傳來喝止聲。
看台上的眾人紛紛尋著聲音看過去。
烏日善手裡握著一把短刀,面無表情地正一刀一刀地往林為欽身上攮。頭髮散亂,臉上被濺了些血跡。
林為欽被塞著嘴巴,只能嗚嗚嗚地叫喚。
一個五歲的小童眼睛一眨不眨地拿刀殺人,實在是過於驚悚。
雲善和青芽兒都看呆了。
小叢立馬喊,“烏日善!”
烏日善一頓,眼睛空洞地望過來。腦子裡一直回想著那一天,門派里那麽多人被殺,他的小廝在他的面前被別人砍掉了腦袋。門派里血流成河,殺人的兇手得意的大笑聲。
他被人扛在肩膀上,看著後面落下一個個血腳印。剛出門時,血腳印那麽清晰,那樣紅,然後慢慢變淡,到最後就沒痕跡了。
都是因為壞人!都是壞人!從小認識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嬸嬸們才會死。都是因為這些人!林為欽就是最壞的人!
烏日善拔出刀又舉起,跑過來的小叢一把打掉他手裡的刀子,拉著烏日善去一邊。
烏日善回頭,看到林為欽身下流出一灘血。血跡仿佛和那天青川派到處都是的血跡重合。“啊——”烏日善尖叫出聲,人便昏了過去。
“烏日善。”青丫兒跑過來。雲善把桃子放在甘卓手裡,趕緊也跟著跑過來看。
不管怎麽晃,烏日善始終不醒。
西覺聽到聲音,過來問,“怎麽了?”
坨坨抱著大紅衣服站在旁邊說,“他把林為欽捅了。”
小弟子伸手在林為欽鼻子下試了試,看向掌門道,“已經死了。”
蒼梧派掌門沉默。
“快去找個大夫來給烏日善看一下。”甘卓眼神複雜地看向躺在地上的烏日善。
烏日善平時話不多,很依賴張槐和陳川。昨天還因為客棧里有人說到青川派的事情不高興了半天。正該是天真爛漫的五歲孩子,經歷了家破人亡,到處東躲西藏,早早地懂事,早早地知道了什麽是恨。
如今這孩子竟真的手刃了仇人。
大夫很快跑上看台,替烏日善把了脈。“憂慮過重,心脈有損。”
“不打緊,喝幾貼藥,不要再讓他受刺激。”
大夫奇怪地看向地上躺著的小小孩子。這麽小的孩子有什麽可憂慮的呢?
坨坨接過大夫寫的藥方,“謝謝大夫。”
“找到陳川和張槐了嗎?”小叢問。
“還沒。”西覺說,“我再去找找。”這兒的血腥味太大,遮住了張槐和陳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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