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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來後,一直在討論那劍陣。後來鶯然再度進洪荒大獄,它和傻狗在外面守著,聽了一耳朵。

徐離陵的劍陣沒有給他自己留有餘地,他怎麼可能出來?

該不會是……哄她的吧?

晚間鶯然回房,大花想向鶯然說這事。

但見鶯然高興,又怕她難過。

想著還是到時候讓徐離陵自己為這個謊去哄她吧,便沒說。

大花與小黃為他不能出來,心裡暗暗輕鬆。

鶯然則開始做徐離陵出來的準備。

待他出來後,她想要離開肅京,先陪他去聖魔城養息一段時間。

她收拾了一應日常所需,還出門買了不少肅京的特產,預備以後到了聖魔城裡慢慢吃。

原本,她覺著散死氣的這一個月,是從未有過的慢。

但這般開始準備東西,今日買這個,明日買那個……她又覺得,時間過得頗快。

一個月後,她帶上行囊,向秦煥與許秋桂打了招呼,道暫時不回來了。

關熠早前已告訴許秋桂徐離陵還活著。

許秋桂不再擔心女兒哪天突然想不開隨女婿去了,應她便也應得爽快起來。

只道等女婿回來後,有空還是要回來看一眼,讓她徹底放下心來才好。

秦煥不多言,吃了飯就去書院教書。

一切仿佛回到從前。

鶯然笑起來,與大花小黃往天霄無極天去。

步入已十分熟悉的神殿,殿中嶽朝秋與玉虛風都在。

每回都是這般場景,但鶯然今日心中更多幾分期待。

走入正殿,卻見——

虛空之門大開。

濃白寒霧成了血霧。

鶯然心猛地一沉,衝進洪荒大獄之中。

大花小黃連忙跟上。

就見洪荒大獄的冰原上,猩紅點點,似九天灑血,冰崩山殘,被無匹異力掃蕩。

六把聳入雲天的劍,不見了蹤影。

岳朝秋不緊不慢跟來:「他已離開此地。」

大花一驚,輕喃:「怎會……」

鶯然蹙眉:「怎麼回事?」

岳朝秋:「神帝譜寫玄道篇章數千年,在久遠的時代,也曾以身護道,救眾生無數,是諸多玄修之信仰。一朝天地更改,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

「總有人還心心念念神帝,意圖為他報仇。就算殺不了徐離陵,也要做些什麼,以顯其道心。」

「這些人得了徐離陵的蹤跡,便潛入了天霄無極天,闖入了洪荒大獄。

至於他們是如何進入天霄,如何進入洪荒大獄的——

很明顯,天霄中還有信奉神帝之人的仙人在蟄伏。岳朝秋與玉虛風昨日已追查處置。

鶯然喃喃:「可他們……」

怎麼能破開虛空之門呢?

話音一頓,她想到了,是徐離陵開的門。

或許以為在外面試圖闖入的是她,於是開了門。卻沒想到,是這些人。

鶯然問:「虛空之門是什麼時候開的?」

玉虛風眉目凝沉:「有一日了。」

鶯然愣住:「一日?」

一日時間,他怎麼不去找她?難道他受傷……不對……一日,對不上她來的時間,他怎麼會開虛空之門?

思及此,鶯然反倒鬆了口氣。

他既敢主動開虛空之門,便不會有事。

她唯一需要考慮的是:他現在在哪兒?是那些人驚擾了他,讓他的記憶又錯亂了嗎?天霄靈氣太盛令他魔性難抑,故而他先走了?

說起來很奇怪,他的記憶再錯亂,他也始終能記得她。

鶯然問過:「你為何一直能記得我呢?」

他道:「你很特別。」

那會兒她面上微熱,當他難得說了次好聽話。

見他一臉平靜,又意識到不可能的。他這種看夜景說天黑,她同他訴情他說飛駒比較穩的人。

她撇撇嘴,要深問,但以他的精神狀況很難回答,反而徒增煎熬,她便沒再問,轉而安撫他去了。

之後也沒在意此事,總歸等他恢復了,她還是能再問的。

但現在要考慮他的動向,她就不得不深思,他說她很特別,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陷入沉思。

岳朝秋同她說了什麼,她聽是聽了,但沒太在意。想了許久,恍然大悟。

對,她很特別!

因為她與他,有一段沒有與過去融合的記憶。

倘若他不知道她會在哪兒。

那他一定是去了那兒等她!

鶯然笑起來,招呼上大花與小黃,轉身就往外跑。

岳朝秋「誒」了一聲,見她只有歡喜,全無擔憂,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花與小黃聽了岳朝秋方才的話,更是震驚——岳朝秋說,徐離陵原本不可能破此地絕陣。

可是徐離陵開啟虛空之門,放了那些人進來。

以殺戮破陣,以血屠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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