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叔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捶打，程陽理虧不敢反抗，只能抱頭鼠竄。

等兩人遠離大部隊後，花叔才停下來。

「行了別裝了，我都沒用力。」

煎餅攤位那邊，諸多村民因為兩人的友好交流暫停了哭泣，可看那些人的臉色，慘白跟個鬼一樣。

哦，他們本來就是鬼哎。

那沒事了。

「小子，我的墳里還有多少靈石？」

花叔問著，心中情緒五味雜陳。

「還有不少，我沒多拿的。」程陽比了個手勢，得到花叔氣笑的一眼。

笑著笑著，花叔失聲了。

他靜默在原地，唇舌之間似乎還帶著煎餅的醬香味，心中浮現的是大夢一場後的解脫，也有說不出的失落。

「我們這些鬼就別為禍人間了。」

「天天給人家添麻煩，我臉皮還沒這麼厚。」

「帶我去墳場那邊。」

花叔長嘆一聲，勉強提起一點精神跟在程陽後面。

他準備去將自己墳里剩餘的靈石都刨出來，村子裡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吃上煎餅。

這麼好吃的玩意不得分享一下啊。

人狠起來，連自己的墳都能挖。

小吃攤很熱鬧。

食客們先是和陸蕪訴苦，然後希望陸蕪能給他們的煎餅多加點料。

故事跌宕起伏陸蕪表示又被爽到，但加料是不可能的。

一視同仁的陸蕪無視食客們哭唧唧的小眼神。

「風道友，我這蒜蓉醬的可真火辣，一口下去老帶勁了，不信你聞聞。」

有犯賤的男食客吃完蒜蓉醬的煎餅後，賊兮兮湊到一個女修士面前大聲說話呼吸。

一股股酸味飄來，討厭蒜味的女修士一巴掌糊到對方臉上。

「我還會回來的！」

咻！

男食客飛天了，留下一句經典名言。

麵糊糊不斷舀起攤開，小麥的香氣經久不散。

一份份金黃酥脆的煎餅交到食客們的手裡，讓他們互相攀比著誰選擇的口味更加好吃。

陸蕪最新嘗試的芥末醬得到了一致的好評。

醬料呈現一種鮮艷的綠色，全手工磨製而成，不添加任何科技與狠活。

質地細膩的醬料帶著植物的清香，只看顏值就俘獲諸多女修士的心。

而等她們真的入口後，才真正感受到芥末醬的衝擊力。

那是一種極為清新的辛辣味，當你的味蕾還在感受其中曼妙滋味，那股辛辣感已經從你的鼻腔直衝天靈蓋。

芥末的口感不會像辣椒那般灼燒口腔，辣味持久度不高，但十分上頭。

第一次吃芥末醬的食客們，為之流下晶瑩的淚珠。

瞧，都好吃哭啦。

新奇的醬料算是給青元界的修士們一個小小的震撼，陸蕪意滿離。

等程陽和花叔兩人回來，就看到一些修士一邊啃煎餅，一邊抹眼淚斯哈著。

這些人也不是小海村的村民啊。

搞不明白的兩人看著隊伍都沒剩下幾個人了，趕緊走過去排隊。

兩人吭哧幹活半天，弄得灰頭土臉。

為避免被食客們嫌棄，兩人還站在後面，哪知道這樣還被人投來異樣的眼神。

一下，又一下。

站在陽光下的程陽被諸多食客端詳著，莫名有種自己被白嫖千百遍的感覺。

「看什麼看？」

花叔脾氣可沒那麼好，氣沖沖發問。

都做鬼了，還怕什麼人啊。

「你們不知道嗎？」

有個好心食客說了句後，見到兩張茫然的臉後才解釋著。

「隊伍之所以就剩下幾個人，是因為陸老闆的煎餅麵糊不夠了，繼續排隊也吃不上。」

是的，陸蕪再一次錯估食客們的能吃程度。

這些人都嚷嚷著一個煎餅不夠吃，兩個煎餅填不飽，三個煎餅不夠分，四個煎餅午餐沒……

總之找了千奇百怪的藉口就要多買幾份煎餅。

到後來陸蕪就是一人限購五份煎餅，也抵不住來的食客太多。

擺攤第三天，再遠的食客也都趕到了。

攤位的火爆遠超前兩日。

儲備不夠的陸蕪忙的腰酸背痛的，抬起頭來，就對上兩張天塌了的大餅臉。

正是程陽和花叔。

兩人用幽怨的眼神對陸蕪釋放了精神攻擊，陸蕪一時間沒承受住。

手一抖，一勺麵糊掉在地上。

啪嗒一下。

本來喧鬧的食客場面都安靜了不少。

陸蕪看著最後那位食客眼尾泛起的紅，趕緊補救。

「咳，不好意思啊是我不小心，明天，明天你來，我免費賠你兩個煎餅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