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面無表情的催他:「去洗碗!」
李定原說不著急,要先帶著陸州在家裡轉轉,熟悉熟悉環境。
陸州說不感興趣。
但李定原眼睛一亮,問他是不是只對他的床感興趣,陸州就妥協了,這人昨天到現在提了好多次床,滿腦子都是床。
李定原沒覺得,壓根沒意識到這個事。
他不是滿腦子都是床,他只是單純的想將人鎖在自個床上,喜歡的不行了,只有將人困在那一小片極其隱私的地方好像才能鬆口氣。
但他理智、智商和道德都在。
所以陸州這樣白嫩嫩香噴噴的,還能一直安然無恙的在他眼前晃。
陸州發現李定原家比他家大差不多要三倍,兩個臥室一個書房,還有健身房、遊戲室、儲藏室,公共衛生間等等。
裝修上他不會形容,總之很有格調,有種引而不發的貴氣感。
裝飾用的擺件、畫兒之類,看不懂但能感受到散發著低調內涵的東西。
赤裸裸的差距。
不過陸州心裡很坦然,他很多年前就接受了自己很糟糕的事實,對李定原家世出眾人也優秀的事,就是純粹的替對方高興。
這世上太多的無可奈何,太多的艱難,跟李定原沒關係,這很好。
後來陸州才意識到,李定原家之所以這麼大,完全是因為這人將整層樓一大一小兩個套間都買下打通了。
陸州在健身房的窗台上看到兩盆花,準確的來說是兩盆多肉。
一盆有點蔫,一盆長的肥肥壯壯,好看的很。
認出其中一盆是自家的,昨天早上他才給花澆過水,因為又有枯掉的葉子,無可奈何的清理過,所以印象深刻。
沒想到李定原不單搬來他的衣服和用品,連花都搬。
但他養的多肉放了一窗台,一共八盆,有長的不這麼毛髮稀疏的,這人怎麼單單拿了這盆。
李定原指尖碰了碰蔫蔫的那盆花:「不記得了?它倆一塊兒來的,一對兒。」
陸州想起來了。
之前他和周薄賀逛夜市買了兩盆多肉,那天李定原在門口等他,臨走拿了一盆走了,拿的還是相對不那麼好看的那盆。
沒想到這才多久,這花竟然長這麼好。
這人養活自己都糙的很,沒想到養花養的這麼好,不會是養死了換的新的吧……
他狐疑的神情還挺明顯的。
李定原看他那小樣兒,手撐窗台上邊瀟灑的道:「要不你多住兩天,我養給你看,保准你和花都白白胖胖。」
陸州:「不要。」
逛完了,李定原去廚房收拾碗筷,讓陸州想玩什麼玩什麼,想在哪個房間就在哪個房間。
陸州去了書房。
電腦在那兒,他每天工作不工作都習慣上網站後台看一眼數據。
陽光很好。
沒心思寫東西,趴在寬大的桌子上想事兒。
這麼好的環境,又大又亮堂,一應家具看上去都高檔又舒服,但李定原怎麼總往他那小屋擠。
比起李定原這兒,陸州心愛的小屋子真被比成了寒窯。
陸州不明白,他有什麼好的。
就可能長的還算好看,但李定原家那麼有錢,在有錢人眼裡,美貌應當是一種很好到手的資源。
就他昨晚看的那視頻,明顯是服務人員的那些人,個頂個的好看。
鹹魚的本性發揮了作用。
陸州索性也不想了,反正李定原現在對他感興趣那就感興趣吧。
時間長了李定原就會知道,他這個人很無趣,沒什麼愛好,也沒什麼眼力見,不喜歡做飯,還有點冷戳戳的……
總之某一天李定原肯定就忽然清醒了。
李定原收拾完廚房,又去看手機,發現他需要的資料小吳已經發過來。
順手給人發了個大紅包。
資料是有關去酒吧等混亂娛樂場所,因此而受害的人的匯總,都是網上能查到的資料。
在他看,陸州在這方面的自我保護意識約等於無,也許是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更不知道人心可以有多壞。
像一塊美味的蛋糕遊走在飢腸轆轆的人群中,這情形很危險。
過去陸州沒出事,大部分要歸功於學校的封閉環境,還有他自己深居簡出。
但社會上不一樣。
李定原幾乎算是這個繁華城市中,見識過最多醜惡的人之一。
他有條件將陸州放在一個與世隔絕錦衣玉食的環境,但陸州是個人,不是什麼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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