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看他走出去也很正派很男人的一個人,這會兒亂七八糟這都說的什麼,又好氣又好笑。
但他忍住沒笑,心裡總歸很憂慮。
李定原繼續道:「剛才給你穿衣服,不高興了?也就是你師兄知道咱倆……換了別的人面前,我肯定不這麼干,你就跟我裝不認識也可以,反正只要家裡能親親抱抱舉高高就行,好不好?」
陸州沒想到他連這個都想到了,那點憂心又悄沒生息的散了。
轉過臉看他。
過來會兒問:「什麼親親抱抱舉高高?你別總這樣亂說!」
李定原看他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整個人像從雲朵里生出來的,這會兒模樣也展拓了,看著就稀罕人。
解釋道:「隊裡老高孩子來單位,不認生,走哪兒都要人親親抱抱舉高高,很可愛。」
他也知道陸州是個成年男人,一米八的高個兒,走出去精神又帥氣,哪點兒也和小孩子不沾邊。
但李定原控制不住這個,看到陸州他就想將人攏手心裡,想著也不比今天老高稀罕他那小孩差哪兒。
所以人家孩子能要親親抱抱舉高高,他家小崽兒也能。
陸州問他:「你很喜歡小孩?」
李定原差點順嘴一出溜說喜歡,只要不是太熊,或者哭的怎麼都哄不住讓人腦仁兒疼的,他倒挺喜歡逗兩下。
不管是人還是別的動物,幼崽總是可愛偏多。
但某種直覺讓他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停頓了一秒不到回答道:「我只喜歡你,你變小了喜歡,大了也喜歡,老了也喜歡。」
陸州:「……」
李定原看陸州那表情就知道,剛才那問題果然不單純,伸手呼嚕他腦袋一下:「晚上和你師兄聊的挺高興?」
他都看到了,那小模樣自在又放鬆,想著心裡都酸溜溜。
陸州含混的說還行。
腦子裡還想著小孩的事情,他雖然自己走著一條自覺看不見未來的路上,但心裡還是很認同成家立業這樣的道路。
像李定原,娶媳婦成家,一定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家裡的頂樑柱,讓人很信賴的避風港。
和他,連接一下他都會被他埋怨。
陸州總覺得是他禍禍了李定原這樣一個大好青年。
總之如果李定原和別人,哪怕也是男的怎麼樣,他不會生出這種愧疚心,那不關他的事。
但要和自己,陸州就不自覺的開始分配這種責任。
尤其他給不了的東西很多。
懷著這樣沉重的愧疚回了家,在被李定原堵在門後,聽這人半真半假的抱怨說吃醋了,說他對師兄笑,還沒對他那麼笑過時,陸州竟然也沒有避開。
問他:「要怎麼笑?」
李定原都愣住了。
機會稍縱即逝,而他大多數時候能抓住,拇指按在陸州嘴角,往上推了推:「這樣,彎一彎。」
陸州就順著李定原手指的力道笑了下。
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他笑起來並不很放得開,但在李定原這裡,也有點小矜持,也許更多是緊張。
先彎了下唇,後來露出整齊的牙齒。
看上去有點羞澀,像一支花羞答答的敲了下特意為他而來的遊客的腦袋。
李定原不是很有情調的遊客,這一剎那心裡像著了火:「今天這麼乖,知道心疼我了?」
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幾乎碰著陸州的嘴唇說的。
那是一個還算有點停頓的親吻,甚至有片刻間的吮吸,直到陸州不適應的偏過頭去。
按照李定原以前的性格,那肯定猛虎撲食一樣親個痛痛快快,但這次他沒有,只是撫著陸州有些緊繃的肩頭:「好了好了,不碰你。」
陸州不看他,催他走:「你該回家了。」
李定原仔細觀察陸州的反應,呼吸頻率,臉色,身體的僵硬程度,還好沒有太過激的反應。
他像分裂成了內外兩部分。
內部是最緊密的儀器,檢測著一切可疑情況,外部則懶塌塌道:「餓著呢,小州哥能給口吃的嗎,想吃泡麵。」
陸州推開這隻快要賴在他身上的疑似貓科動物的人形體,去廚房煮泡麵了。
背對著客廳,他嘴巴微微張了下,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後來又偷偷的用手指摸了下,按了按。
感覺都不太像。
在陸州面前,李定原沒再就吃周薄賀醋這件事深究,仿佛他不過是借著這個莫須有的事和陸州親近而已。
但事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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