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友好地伸出右手看向沈再。
沈再喘了一口粗氣,想抬起左手發現跟灌了鉛水一樣沉重。
他尷尬地朝素雪亭扯了扯嘴角,又換成右手彆扭地跟她握了個手。
「沈再。」
「你的手怎麼回事?」
沈再看向自己已經在微微哆嗦的左手,「被蛇咬了。」
素雪亭伸出手想要一把拉開他的袖子,突然頓住想起剛認識又訕訕縮回去,「你把袖子拉開。」
沈再依言拉開袖子上的拉鏈,從兩個小紅點在的胳膊開始一路向下直到手肘,都變成了紫色,觸目驚心,這種紫色還有接著向下蔓延的趨勢。
素雪亭的臉變得非常嚴肅,「這是蚩峰蛇毒,雖然不致死,但是嚴重的話也會導致你部分麻痹必須截肢,必須立刻去注射血清。」
說完她去取來一輛頗相似三輪車的車,把高矮組合像拎狗一樣拎上去,又找來剛剛他倆放屍體的袋子蓋著他們身上。其他的什麼雞零狗碎的破爛零件都往他們倆身上堆。
做完這一切她又專門開闢一塊新的空地招呼沈再上來。
沈再坐穩了以後她一路向山下飛馳,在樹林裡穿梭,走位相當風騷,背影相當拉風。
沈再:「……」
該死的他頭一次感覺自己可能大概也許是暈車。
也不知道秦問哪裡怎麼樣了。
沈再拿出手環,點開秦問的通訊碼發了一條消息,「安全。」
那邊沒回復,大概也碰上什麼事情了。
一晚上沒睡又是殺蛇又是中毒又是跟猩猩打架,沈再覺得整個人都有點疲憊,關鍵是他感覺到頭暈了,蛇毒已經開始逐漸麻痹蠶食他的神經了。
一路上沈再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素雪亭在前面蹬得飛快火急火燎地帶著他直衝流動區而去。
第7章
「醒醒,別睡!」
沈再感覺到有人在推他的背,耳邊的風聲停了,隨即一併湧入的是嘈雜的噪音和難聞的氣味。
汗味、泔水、油漬味道混雜,腥辣無比。
「該死,婆婆!婆婆!」
沈再的眼皮非常沉重地垂著,他感覺自己的神經在太陽穴的位置一跳一跳突突地疼。
像有人在不斷拉扯著他的大腦左右互搏。
素雪亭也顧不上後面還被黑袋子套著的兩個人,見沈再滿額頭都是冷汗,臉色蒼白,嘴唇已經有點泛烏青,趕緊剎了車就跑到裡屋去找人。
跟著她後面一起出來的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婦,穿著一條破舊的長袍,整頭整臉都藏在兜帽裡面。
她二話沒說跟著素雪亭把沈再架起來扶進裡屋,小心地避開了沈再手上的那隻手。
扶著他坐下後,泥婆婆找來剪刀用火燒紅,在沈再手上開十字放血,果然本來應該鮮紅的血已經有點發黑,她立刻取來血清給沈再注射進去,然後把沈再放平躺在地上,不讓毒素進一步蔓延。
做完一切工作,她才得空問素雪亭:「哪兒撿來的?」
素雪亭沖她搖搖頭,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人類」。
泥婆婆目光陡然變得柔和起來,她打量了一圈沈再,笑了一聲「走吧,去看看那兩個。」
素雪亭起身跟在她身後出去把車上的東西下下來。
「婆婆,你孫女又給你撿了好些寶貝啦!」
泥婆婆綻出一個慈愛的笑,跟鄰居說:「她能幹,就是撿的東西髒亂,給你居住環境都搞差嘞。」
「哈哈,別這麼說,我可從你拿了不少好東西,更何況我這天天叮叮咚咚打鐵,沒見得你們說吵。」
鄰居是個粗獷的漢子,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露出一個憨厚的笑,主動過去給兩位女士搭把手,一起幫她們把黑袋子給運進院子。
「這東西真重,你們有事兒幫忙叫我啊。」
「好。」
素雪亭等漢子離開才將黑袋子扯開,裡面的高矮組合還沒有醒,被捆住手腳塞著嘴巴東倒西歪地蜷縮在裡面。
她力氣很大,一個人能跟獸化狀態的高基因獸人搏鬥,自然也不會拎不動這兩個人。
但是必要的偽裝還是需要的。
誰會懷疑一介女流能搏殺兩個獸人呢?
「取點清醒劑來。」
這個所謂的清醒劑其實會讓人非常痛苦,是黑市裡面最低劣的藥劑產品,跟用辣椒水的功效差不多,一旦注射進肌肉會想被糊了一摳口鼻的辣椒,辛辣無比,痛苦異常,是監獄裡經常用來懲罰犯人的。
素雪亭拿來清醒劑兩針打進高矮組合的胳膊。
「啊——嘶啊——」
隔壁打鐵叮叮梆梆和漢子們喧鬧的人聲完美掩蓋住了高矮組合的痛叫,高矮組合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線的蝦在地上打滾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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