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urene非常年輕,銀髮金瞳。他的眼睛是那種亮金色,晶瑩剔透,像是在陽光之下舉起一塊無暇的琥珀。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沈再,又彬彬有禮,讓人挑不出錯,相比於其他努力想把自己歸為文明種族,卻始終能看出屬於獸類馬腳的陪席貴族來說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不過有點太年輕了,看著也不是很強壯,他真的能壓得住這幫暴徒嗎?
獸人的世界沒有那麼多規則框架和是非對錯的界限,只有強者才值得被信服和追隨。
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沈再的疑慮,一位出色的領導人是需要鐵腕的。人類常說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這句話同等適用於宇宙之下。
宴席過後沈再和Aturene一同離席商討接下來的合作事項,包括但不限於,教授這群野性未馴的獸人們禮儀和知識,這種知識不是關於行軍打仗和野外生存的,畢竟在這方面人類可遠遠比不上獸人。
Aturene道:「我家先輩曾經跟人類裡面一位將軍打過短暫的交道,他們當時正在探索一個星球,而我的先輩是被獵狼族的獸人追殺誤入了那個星球。當時他想著乾脆拼死一搏算了,但是正巧被這位人類將軍碰見,他巧妙地引開了那群獵狼,又在密布的叢林裡補下了精妙的陷阱坑殺了他們,我的先輩才得以獲救。我一直很好奇,你們怎麼想到這種計策的?」
沈再挑眉暗道:這不是調虎離山嗎?
他輕笑了一下,道:「這種小伎倆也就是騙一騙沒見過的人,上過當的就不會再上當第二次了。」
Aturene哈哈一笑,在明媚的柔光中,虎牙若隱若現,看起來像是個只有十八九歲的孩子:「別謙虛了,我知道不少關於你們的事。一個沒有文明作為基地的種族註定走向滅亡,更何況是被宇宙匆匆趕上來在進化旅程中湊數的獸人,我們如果沒辦法快速建立起文明,最終也只會在時光的壓軋中連個符號都留不下來。所以我才需要你們的幫助。至於報酬,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拿王的名義跟你擔保,我會給你們優渥的條件和保護。」
說這他拿出一截白色的礦石脊骨,脊骨上面被用紅線穿了個繩,「這是我的信物,軍隊都認識,駐紮在雪原之上的軍隊全憑你的調令,除了不會進攻暴猻一族之外,他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說完,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什麼,轉而提到:「對了,我的先輩說你們很會培育動植物作為後方配給,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我們的科技高速發展,但是在農業生產上面甚至落後的像布達坡人(宇宙中一種矮人,介於人類和獸人之間,只有半人高,普遍被獸人認為是比人類更加低等的種族)。我們的資源需要大肆搜刮周邊的星球,甚至得源源不斷地派出遠征軍去更加遙遠的星系尋找資源才能補得上這個巨大的空白……」
Athurene和沈再邊走邊交談,卻意外遇到不遠處從宴席上偷溜出來的兩個獸人。
他們便躲進暗處隔著不近不遠偷偷聽著這兩個獸人的交談。
「真是不知道王是怎麼想的!居然要跟人類合作。」其中一個抱怨道。
「噓!你不要命了,居然背地裡編排那個暴君!」另外一個趕忙推了一下他,鬼鬼祟祟地探頭轉了一圈,看四周沒人才心有餘悸地小聲咒罵剛剛口不擇言的獸人。
獸人霎時臉色都白了一圈,荒亂地也掃視了一圈周邊。
得虧他們散步所在的院子裡都栽種了花,濃郁的香氛遮住了Athurene身上的所有氣味,他們無法分辨出他們口中的「暴君」就躲在不遠處注視著他們。
沈再瞄了一眼身邊拉著自己胳膊躲起來的Athurene,看著他腦袋上的毛絨耳朵聚精會神的朝著那兩個獸人的方向,時不時還輕輕顫動一下。
他不由得笑了一下,這還是「暴君」啊。
見四周沒人,那兩個獸人膽子稍微大了一點。他們先是咒罵Athurene的獨裁專政,死死地壓著貴族們,居然將資源傾斜到軍隊和賤民身上。
然後又是咒罵蓋亞就是Athurene的一條狗,指哪兒打哪兒,bolthor家族作為貴族中的第一大族不幫著維護同為貴族的他們的利益就算了,居然連自己家族的利益都不要,心甘情願給Athurene賣命等等。
雖然這對臥龍鳳雛因為心虛用「那個人」指代了Athurene,但是語句中的怨氣都能沖天了。
沈再啼笑皆非,居然能免費聽了一場暴猻族內部不合的秘辛。Athurene注意到他的異動,他也沒生氣,只是轉過頭露出頭疼的表情,無奈地沖他彎了一下眼睛。
結果漸漸的,那兩個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編排咒罵Athurene的貴族畫風一轉,從嫌棄跟人類合作就是養了一群只會吃不會幹的蛀蟲,到辱罵人類就是下等奴,就應該像個物件一樣被獸人貴族把玩圈禁,再到開始意淫人類那個頗為漂亮的領頭人。
「那張臉長得,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我看那個人也不是真的想要和沒用的人類合作,他就是找個理由圈禁他,玩弄他。」
「就是,那個人能有那麼好心?還不是看那個小人類長得漂亮,男人那點事兒罷了。也不知道那個人類床上怎麼樣,有沒有巴乃區的姑娘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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