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即將動手時,伊斯墨涅上空表演的機甲方隊及時趕到,面對已經廝殺至紅眼的三人, 付出了報廢絕大部分機甲的代價,用量子炮轟到三人冷靜下來。
最先冷靜下來的是謝默司。
他突然意識到沒必要在這裡殺了列昂·阿列克——
等回到第九軍團,他有無數手段讓一個少將死得痛苦不已又無聲無息。
所以他很快解除了蟲態, 完全沒去看還在緊張對峙的夏蓋和列昂,步伐急促地回到阿緹琉絲身邊,輕柔拭去對方臉頰沾上的一點血跡,輕鬆笑著說:「一點小插曲,阿摩是想繼續玩還是回家?」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巧落在謝默司透出血色的胸口,阿緹琉絲挑眉:「這看著可不像『小』插曲。」
眼看謝默司湊到阿緹琉絲身邊,剩下兩人很快也解除了蟲態,夏蓋毫無心理負擔地擠過去,列昂卻躊躇著進退不決,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靠近的資格,卻無論如何也不願離去。
三人之中謝默司傷勢最輕,他承受了列昂最主要的攻擊,胸甲都被撕咬脫裂,解除蟲態後可以清晰窺見胸膛模糊的血肉。
夏蓋次之,他的傷勢主要是從潘多拉星帶來的,在和列昂的廝殺中倒沒怎麼受傷。
列昂的傷勢最為慘烈,他被君王蛛的生物毒素毒得神志不清,腹部和鞘翅又被兜蟲剖開扯裂,現在已經完全站不住,幾乎變成血人,踉踉蹌蹌地立在原地。
立在原地,看著給自己造成如此傷勢的對手,圍在自己愛的人身邊。
茫然而痛苦。
直至他終於再也無法支撐,血流不止地一頭昏倒。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列昂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始終執拗地看著阿緹琉絲。
但那個雄蟲,真的一次也沒有看過來。
「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蟲化,讓我說你們什麼。」阿緹琉絲再次被兩人同時牽著,他們誰也不肯退讓,偶爾對視都帶有隱隱火花。
謝默司雲淡風輕地表示已經讓萊夫去溝通當地警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趁他擒抱列昂的時候,那隻該死的兜蟲給他背甲來了幾下,直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當然,他也暗中咬了夏蓋幾口,想必對方現在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君王蛛的毒素會讓對方光是若無其事地行走都耗盡力氣。
夏蓋的傷口再次崩裂,他的嘴唇因失血過多已經顯出蒼白乾燥,略帶緊張地舔了舔開裂的唇瓣,他聲音低沉地說:「如果軍長和我今天殺了那個混蛋,你……會生氣嗎?」?
這時候知道我是軍長,知道把我放前面了。
這隻看上去就懶得動腦子的兜蟲,居然還殘存著一些腦細胞,謝默司為自己的發現大感納罕。
「當然會生氣。」冰姿雪貌的雄蟲知道自己的副官想問什麼,卻壞心眼地故意曲解,「這麼多證人和巡遊器,你讓律師團怎麼為你辯護?」
原本只聽到前半句的夏蓋默默低頭,那雙微微下垂的綠眼睛有著僅僅片刻的泛紅,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正準備強顏歡笑地向主人請罪,下一秒就聽到後半句。
他還沒來得及興高采烈地搖尾巴,就被阿緹琉絲抬手用力點了一下額頭,後者輕聲警告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賣慘這一招,只能奏效一次哦。
從哈迪斯那裡學來的小伎倆被拆穿,夏蓋有些心虛,偷偷看了阿緹琉絲一眼,他的主人卻已經轉頭和大蜘蛛談笑風生。
時長兩個星期的度假就此匆匆結束,阿緹琉絲決定提前回到軍部銷假,然後申請前往潘多拉星的調令。
當然,在前往潘多拉星之前,他會以活捉靈巫為由,從瑪爾斯大帝手裡取得通行令。
神教新廟對於雄蟲的管理向來很嚴格,除了各大祭典等公共場合外,外人幾乎無法見到雄蟲主教,雄蟲主教更不被允許邁出教堂。
但是神教每年會對外簽發二十道通行令,持有通行令便可面見雄蟲主教,其中十道通行令屬於蓋亞宮,另外十道則流轉到其他貴族手裡。
除此之外,同一位蟲族在五年內不得連續使用通行令。
所以自葉菲烈尼進入神廟九年多來,阿緹琉絲只見過他兩次。
第一次見面,源於阿緹琉絲取得通行令,那年他十六歲,葉菲烈尼二十歲。
正好是葉菲烈尼的成年禮。
阿緹琉絲送給他的禮物是一枚黑寶石戒指,和自己的胸針一樣,同樣來源於涅柔斯大帝的王冠。
那時葉菲烈尼還未成為樞機主教,整日都被關在狹小黝黑的禱告室里,沒有書籍沒有網絡,沒有同伴沒有交流,唯一可以接觸到的東西只有被他翻了無數遍的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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