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嘖了一聲,恨不得沒長耳朵,轉頭去看飛行器舷窗外碧藍的天空,駐地正處春夏之交,春和日麗,既不太冷也不太熱。
夏蓋正巧端坐在靠窗的那側,阿緹琉絲不得不透過他去看窗外。
他發現夏蓋的神情中竟然有一絲歆羨。
咦。
塞涅以為他閒得無聊,主動把哈迪斯懷裡的貓貓送到他手上:「可以摸摸它,不咬人的。」
掌下溫熱肥軟的軀體摸上去手感奇妙,是和全身肌肉的荊棘全然不同的手感。
像一大團裹著皮毛的棉花。
阿緹琉絲對這隻肥貓的體重判斷出現了偏差,沒有接穩,導致它duang地一下彈落在地面,肥美綿軟的臀部甚至回彈了幾下。
它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阿緹琉絲,圓潤的瞳孔出現了幾分很蟲性化的控訴。
看來這是肥貓為數不多的落地機會,它平時要麼是被塞涅抱著,要麼是被哈迪斯抱著。
哈迪斯從前排扔了袋肉乾過來,懶洋洋地說:「一頓沒吃,別把它餓瘦了。」
夏蓋身手敏捷地接過,在塞涅的默許下,正要給地上的大貓餵食,卻想起來阿緹琉絲有點潔癖。
所以他沒有用手捧著肉乾餵給大貓,而是將肉乾丟在寵物碗裡,讓大貓自己進食。
結果看上去懶洋洋的大貓聽到肉乾袋子被撕開的響聲,動作迅捷地朝夏蓋撲來,正好用自己寬闊的後背接住了本該掉在碗裡的肉乾。
它察覺到背上應該是有什麼東西,所以左扭右扭企圖將之甩下來,結果肉乾在它後背上各種翻滾就是沒有掉下來。
看著大貓逐漸抓狂,阿緹琉絲好心將肉乾拿下來放在寵物碗裡。
塞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好像是有點胖,該給它減肥了。」
蹲在地上吃得鬍子都在抖的大貓聽不懂主人在說什麼,蹭了幾下塞涅的小腿,諂媚地夾著嗓子柔叫幾聲,疑似吃了文盲的虧。
在潘多拉星的第一頓晚餐,是在哈迪斯的元帥府邸進行的。
「邊境軍管理得沒首都星那麼嚴,你們可以不住在駐地宿舍。」哈迪斯一邊替塞涅切著盤子裡的牛排,一邊對阿緹琉絲眨了眨眼,「年輕小情侶住宿舍多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年輕的雄蟲一時間沒聽出他話里玄機,也懶得反駁「年輕小情侶」的說法。
哈迪斯正欲回復就被塞涅塞了一口菠蘿,於是前者一臉滿足地嚼著清香的菠蘿果肉,將原本即將脫口而出的虎狼之詞拋諸腦後。
阿緹琉絲沒糾結於他的回答,不著痕跡地將盤中西蘭花叉開。
坐在他旁邊的夏蓋很自然地把被他討厭的西蘭花叉走,面不改色地統統塞進嘴裡。
儼然已經吃起自助了。
一般情況下,阿緹琉絲的用餐禮儀讓他拒絕這種行為,但西蘭花讓事態變得不再一般,既然有人替他解決,他當然樂得讓出難吃的邪惡西蘭花。
而且出於要面子的心理,阿緹琉絲不願意讓哈迪斯和塞涅看到自己盤中剩餘的蔬菜。
很容易被當成挑食的小雄蟲。
夏蓋的動作看似隨意,實則暗中控制著力度沒讓自己的餐叉碰到阿緹琉絲的食物或餐盤。
前世十年軍事生涯,他和阿緹琉絲曾陷入各種困境,在斷水斷糧的絕境之中,任何食物都會變得美味無比,然而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他知道阿緹琉絲會傾向於避開討厭的食物。
「蘭因知道這小子的存在麼?」哈迪斯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欣慰地看著學有所成的夏蓋。
阿緹琉絲用餐巾輕拭唇角,規規矩矩地說:「雄父知道夏蓋的。」
他身邊的副官,蘭因大公怎麼可能不找人調查得一清二楚。
哈迪斯若有所思:「看不出來他思想還挺開放的。」
居然能接受兜蟲作為阿摩的雌君。
不對,也不一定是雌君。
以為自己發現盲點的哈迪斯靈機一動:「說吧,誰做大?做大做小是個問題。小的這麼凶,大的不凶點能壓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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