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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了一聲, 沈硯台施法讓月輕盈沉眠,然後……合衣爬上了床榻。

氣不過的扯過蓋在月輕盈身上的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魔尊用被子也得用三分之二才算體面。

看著被子一角堪堪落在月輕盈的腹部,如此,他才滿意的睡去,臉上的疲憊也消散了不少。

月輕盈多少是有點養人。

天一蒙蒙亮,沈硯台就醒了,身旁月輕盈的呼吸變淺,再過不久他也要醒了。

盯著他闔在一起,像兩排小扇子的睫毛,沈硯台突發好心。

「你傷剛好就不嚇你了。」

「既然你不願意見我,我便偏要你想起來我。」

說罷,他起身,迅速離開月輕盈的身邊。

月輕盈只覺得這一夜睡得極其安穩,醒來後,骨頭都是酥的,渾身一股睡飽後的滿足感。

近侍太監王公公摸准了他的作息,推開門,帶著身後兩排太監宮女過來伺候。

「太子殿下,昨夜安歇的可還好?」

「尚可。」月輕盈聲音輕輕柔柔的。

王公公見他臉色紅潤,唇紅齒白,不似先前的慘白,臉上也露出點笑意。

「既然太子殿下起了,奴才們便伺候您穿衣。」

月輕盈移步去了窗台,坐在鏡子前。

小宮女上前來給他梳頭,看著敞開的窗戶,臉色一白,呀的一聲驚呼,慌張跪地。

「奴才該死,昨個天熱,想著開窗透氣,竟是忘了關了,讓這窗戶敞了一夜,太子殿下莫要著了涼。」

王公公一聽就要發怒,被月輕盈給攔下來了,他知道王公公關心則亂,有時候連他的勸告也不聽。

剛好,餘光里驟然撇到一朵綻放的花,很新鮮,上面還帶有露水。

他便借題發揮,「無礙,正是因你昨夜未關窗,看,今早孤就收到了一朵花。」

他捻起花莖,打量了幾眼,花很不尋常,多重花瓣,花瓣尖角處還垂著一株嫩嫩的花蕊。

「很好看,就是不知這是什麼花。」

他湊近鼻尖輕嗅,沒有香味,卻又讓他有一股熟悉之感。

「拿去放好。」

王公公死死瞪著地上已然瑟瑟發抖的小宮女,但見太子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接他的茬,只能放過。

「太子吩咐還愣著幹什麼!」

小宮女戰戰兢兢找瓶子接水養花。

月輕盈為了讓王公公消氣,復又坐在鏡子前,柔軟一笑,「王公公替孤梳頭吧。」

「諾。」王公公疊聲應著。

沈硯台坐在樹幹上瞧,譏笑:「真是好命,有第一仙尊命,即使下了人間也是人中龍鳳。」

他的話剛落音,窗前的那一抹白色人影,忽然急促劇烈咳嗽了起來。

沈硯台身子前傾,目光死死盯著月輕盈,有著連自己都沒發覺的緊張。

王公公立刻臉色緊張,姿態熟稔的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藥碗。

嘴裡一直心疼的念叨:「想著您起早到現在都沒發作,還以為您身子轉好了,原來是在這等著,太子,快把藥喝了。」

「娘胎帶來的病,哪裡有那麼容易好?」

「太子殿下受苦了。」王公公見他喝完,立刻拿了一塊甜棗給他吃。

「不苦,甜的。」月輕盈彎唇一笑,乖順又惹人心疼,垂眸專心吮著糖味。

剛才咳的驚天動地的人仿若不是他。

「不該體弱多病啊,該是治好了他的,他這副病怏怏的姿態是在暗諷本尊實力欠佳嗎!」沈硯台蹙眉,一身陰鬱氣息,唇角崩成了一條直線。

王公公伺候月輕盈洗漱後,眉頭擰著,有些憂心忡忡。

「太子殿下今日可要去拜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算是孤的繼母,當拜。」

王公公說:「剛才來您這兒的路上,奴才便讓人去打探了,皇上……這會也在皇后娘娘那兒。」

月輕盈眼神微動,思慮半晌,嘆氣:「皇后娘娘到底是想要了孤這條命。」

「可不是……舉國上下多少能人異士都能去做那招安的事……偏偏提了殿下您……」

王公公恨得就差跺腳:「皇上他怎麼就受了皇后娘娘的……」

「王公公,人多口雜,慎言。」月輕盈打斷他的話,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圈。

見著宮女太監們都死死低著頭,這才將視線落在臉色僵硬的王公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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