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視線從他身上抽離,月輕盈召回暗衛撤退, 聲音很輕:「謝謝你來救我……我……會在不久後搬出催命寨。」
「你要走?」沈硯台一愣, 眼也不錯的看著抽身離去的月輕盈,「你要走去哪裡!」
他氣急敗壞,指著地上的死屍:「只是因為這幾個下等生物,你就要走?」
月輕盈看向他所指之處, 目光薄涼:「他們不是下等生物,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你古國的子民亦是你的屬下,更是他們父母的孩子……」
月輕盈不再看沈硯台,去意已絕。
沈硯台沒有攔他,負氣吼道:「好啊,你走啊,你以為你一個小小涼國太子能抵得過古國百萬大軍的傾軋,能擋得住新皇后的心機手段?」
他恨聲道:「我等著,我等著看你落魄,等著看你一無所有,等著你後悔離開我的那一天!」
這類似於詛咒的話,讓月輕盈心酸,他抿住顫抖的唇瓣,頭也不回。
他一走,空氣都冷了幾分,沈硯台站在月下,呼哧喘氣,心口的憋悶和堵塞讓他有些失控。
他想殺人!
他抬起滿手是血的手掌,眼神陰晴不定,一邊想著去殺了古國的人,一邊又想著殺了涼國的人讓月輕盈不痛快。
可是想起月輕盈眼眶猩紅,滿目都是對他的失望,他又有些迷茫。
他沉寂下來,想了很久。
在修真界的時候,月輕盈就一再追問過他對生命有沒有敬畏,他的回答亦和剛才一樣,不悔沒有。
可現在月輕盈再次說起,他……猶豫了。
他放下手,吐出胸口一口濁氣,抬腳一個瞬移來到了催命寨。
月輕盈等人肉體凡胎,沒那麼快到。
他便率先去了他和月輕盈的屋子,一邊覺得丟臉一邊暴躁的將月輕盈的東西都給藏起來。
他說走他就讓他走,他一堂堂魔尊什麼能讓人這麼落了面子。
在藏的過程中,他翻到了一個錦囊,打開瞧,裡面都是他送給月輕盈的禮物。
他一直沒見他拿出來過,以為他丟了,沒想到是被他偷偷摸摸藏起來了。
沈硯台心中的怒意被安撫了幾分,他摩挲著錦囊,藏在自己的心口處。
月輕盈若還是執意要走,他就……拿出這東西威脅他!
不多時,月輕盈等人回來了。
沈硯台坐在桌子上,看似沉穩實則心裡沒有多少底氣。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月輕盈滿臉疲憊走進來,抬頭再見到沈硯台的那科僵硬了一瞬,將視線放在了別處。
「我……我來拿走我的東西。」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房間,月輕盈要帶走自己的東西自然要知會一下舍友。
「嗯。」沈硯台眼眸一沉。
隨即,眼神就跟在月輕盈的身上紮根了一樣,他走到哪,他跟到哪。
背後那灼熱的視線看的月輕盈渾身不適,加之,他開了幾個柜子也沒發現自己的東西,立刻就懂了是這個男人所為。
「我的東西呢?」他回身,視線和沈硯台的對上,語氣咯有壓抑的慍怒。
竟然將他的東西都藏起來,好達到不讓他走的目的,幼稚!
「什麼你的東西,我沒看見。」沈硯台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啜著。
還不承認,卑鄙!
月輕盈恨得咬牙,又不想跟他正面對上,閉閉眼,睜開眼時眼底清明。
「算了,不見就不見了,反正是些不值錢的衣物,沒了我就不要了。」
「不要了?!」沈硯台懷疑自己幻聽,他的那句不要了,好像連他也不要了。
「不要了。」月輕盈搖頭,不卑不亢,和情緒有些激動的沈硯台對峙。
「你怎麼能不要了?」沈硯台捏碎了水杯,緊握成拳,手心被碎片扎破,鮮血淋漓。
「你再找找,你不是還有珍重的東西嗎?」
「什麼,我怎麼不記得?」月輕盈留意到他的傷,眉頭擰著,終是沒提。
沈硯台眉頭一跳,看來苦肉計無用,他起身,拿出錦囊,遞給月輕盈。
「泉蘭絲錦,素有仙品一稱的絕佳絲錦,如此珍貴的東西裡面裝著的,難道不是你珍重的東西嗎?」
月輕盈呼吸一緊,轉頭瞪著沈硯台,眼裡有著慌亂,被他知道了。
可觀他並無悔過之意,他眼底爬上了失望,他扭過頭,狠心道:「上面沾染了你的血,髒了,我不要了。」
「你不要了?」沈硯台心絲絲麻麻的頓痛,死死盯著月輕盈,將錦囊又湊近了他幾分。
「不要了。」月輕盈搖頭,抬手推開,看著沈硯台,眼底有掙扎最後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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