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難聽點,江燼梧的這個太子妃就是江鈺乾不要的。
雍武帝前腳才罰了親近秦貴妃的安德佑,後腳就來這麼一出,任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你先退下吧,孤想一個人靜靜。」
默書嘴唇蠕動,最後還是只能無奈應了聲:「是。」
江燼梧回到寢殿,瞥了眼帘子,「都聽到了?」
謝昭野從帘子後走出,面色沉靜,只是在瞧見江燼梧的模樣時蹙了下眉,「殿下方才就是這麼出去的?」
出浴時他便沒來得及擦乾身上的水,寢衣都有些濡濕了,領口的第一顆扣子也沒扣,精緻的鎖骨就是披上大氅也若隱若現。
謝昭野下意識有種不高興的情愫,見江燼梧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有多「衣衫不整」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只抿著唇去拿了干帕子來,「臣先幫殿下絞乾頭髮,免得著涼了。」
江燼梧看他,「孤問你,剛才聽見了嗎?」
謝昭野神色如常地給他擦頭髮,「聽見了,不就是陛下給您賜婚了嗎?」
「孤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江燼梧問他。
「臣能有什麼想法?」謝昭野語氣平淡。
江燼梧的唇線繃緊,抿成一條直線。
謝昭野繼續,「只是賜婚而已,連婚期都沒有定,誰知這位準太子妃有沒有命活到成婚那天呢?」
「只是陛下這一出實在讓人費解,就算賜婚也不該選秦家的姑娘才對。」謝昭野猜測著雍武帝的用意,「難道是想拉秦家一把?若是殿下娶了秦家的姑娘做太子妃,將來也不至於對秦家趕盡殺絕,也是給秦貴妃和五皇子留了後路。」
只是雍武帝真有這麼愛重秦貴妃嗎?
而且,謝昭野前腳才用計想拖秦家下水,後腳雍武帝就來了這麼一遭賜婚。
不過正好,這之後秦家涉嫌謀害太子的事被鬧出來,雍武帝這道瞎點鴛鴦譜的賜婚聖旨只會成為眾矢之的,他昏庸之名越深入人心,對於正在積攢聲望的江燼梧來說反而是好事。
至於秦羽翩……就像謝昭野說的那樣,能不能活到轉正尚且未知呢。
江燼梧的頭髮已經半干。
謝昭野稍稍滿意了一些,順口問江燼梧,「殿下是否有別的打算?」
江燼梧平靜開口,「秦羽翩先別動。」
——本來是不大在意的,但是秦羽翩的名字從殿下嘴裡喊出來,還真是有些刺耳。
謝昭野冷淡地想著。
「殿下不開口,臣自然不會輕舉動。」他笑了下,眼底卻十分不虞,更讓他不虞的是,江燼梧手臂上的傷不知道什麼時候撕扯到了,正在往外滲血。
他蹙著眉去翻來備在裡間的傷藥和布條給他換藥。
「殿下就這麼能忍疼?傷口裂開了竟也沒察覺?」
第11章
與此同時,賜婚聖旨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在外傳播。
秦貴妃前腳還在焦慮自己派出去的人不僅沒有殺掉謝昭野這個膽敢算計陷害她兒子的東西,還有可能被抓住把柄牽連到自己身上,後腳聽說了雍武帝的賜婚直接砸碎了一套瓷器。
不過秦貴妃想的卻是:「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居然把羽翩賜婚給了太子?這是在幫太子拉攏秦家,掃平日後登基的障礙嗎?!」
隨侍的女官忙上去勸慰,「娘娘仔細隔牆有耳,這話可不能傳到陛下耳中。」
秦貴妃正在氣頭上,「傳便傳了!羽翩是本宮的侄女,給她賜婚竟是半點不知會本宮?這是怕本宮知道了會攪黃這樁婚事嗎?」
也就是秦貴妃眼皮子淺,還總做著有朝一日五皇子能登大寶的夢,但凡有些腦子的其實巴不得這樁婚事成了。
眼見五皇子在政事上沒有天賦也沒有建樹,太子卻如日中天,平時陛下雖然和太子時不時有些摩擦,但在政務上,陛下一直是稱讚為主的,且太子深得民心,連朝臣也大多是支持的,除非太子犯下謀逆弒君的罪,不然他這位置就坐得穩穩的。
五皇子登基無望,現在秦家和太子拉攏關係才是明智之舉。
不然,陛下雖然沒有告訴秦貴妃,卻召了秦固安去商議,若是秦固安不願意,這樁婚事也不會成得這麼容易。
——顯然秦固安也開始轉變想法了。
只有秦貴妃還看不明白。
「乾兒什麼時候回來?」秦貴妃咬牙問女官。
女官垂首,「這……國公讓五殿下暫且先不要回京,皇陵才出了問題殿下便急不可耐回京的話回來容易被彈劾不負責任,國公的意思是,殿下剛入朝……」
秦貴妃抬手砸碎了手邊的果盤,怒道,「那難道讓乾兒認下辦事不利的鍋嗎?這分明就是那謝昭野聽了江燼梧的,故意往乾兒身上潑髒水!」
「本宮只恨,派去的人沒順手殺了江燼梧!竟然只讓他受了點小傷!這便算了,竟然連謝昭野都沒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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