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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燼梧看了眼雍武帝的臉,他本來就病得斷斷續續,近日聽說連日召妃嬪侍寢,縱慾過度,眼底都是青黑。

他蹙了蹙眉,但未多說,「是。」

上京的事很快也傳到錦州。

第33章

謝昭野有自己的人, 雖然重組巡察司一事還沒定下章程,但已經有風聲傳出來了。

太快了……

謝昭野如此想著。

他一直知道,江燼梧早看那些尸位素餐的狗東西們不順眼了, 只是種種緣由, 只能隱忍不發。

江燼梧受先皇后的影響可以說是巨大的。

早年就有傳聞, 說白皇后在自己還年輕貌美時就早早失寵,是因為對皇帝勸諫太過,據傳有一回雍武帝直接發了大怒, 也成了坤寧宮失寵的導火索。

白皇后雖然沒能勸得了自己荒唐的丈夫,可江燼梧這個兒子, 大魏的太子,卻受盡了她的言傳身教。

他知道江燼梧想做這些, 但在他的打算里,至少得等雍武帝死了,他真正登上帝位,毫無後顧之憂的手攬大權之際,屆時秦黨也早就不值一提,而他再來做這些,會容易不少。

某種意義上, 他此時的想法和雍武帝的想法勉強重合了一點。

若說弄人心, 謝昭野若說第二,怕是滿朝上下沒人敢稱第一,所以他才更明白, 兔子急了還咬人, 更不要說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瘋狗,有些人平素批張皮子還能裝裝家犬,可若被觸動了利益, 誰也不知道這些人能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

只是江燼梧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他沒什麼好說的。

謝昭野是不在乎什麼民生什麼吏治的,可沒辦法,江燼梧在乎。

謝昭野想起他那性子又忍不住嘆:「恐怕這回是真的要被氣急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正在一旁做事的許元義和顧玉韜兩人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再一看謝昭野臉上蘊著憂慮的繾綣,不知怎麼,兩人都下意識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許元義用眼神問:大人在說誰呢?

顧玉韜搖搖頭。

然後兩人面面相覷一陣,一致認為,是謝大人的某個藏在心裡的溫香軟玉!

*

三月十六,新換的藥方起了效果,這次江燼梧沒再中途醒來,只是第二天已經免不了會頭疼。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三月下旬,押送洪覺和林世昌的囚車到了上京,當即就入了詔獄。

第二天,江燼梧召開朝會,在大殿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問罪。樁樁件件,罄竹難書,他立在殿前,俯攬下面百官各異的神色,眯了眯眸子,然後直接下令,擇日處死,於鬧市中凌遲!

無人敢置喙,生怕這把火早早就燒到了自己頭上。

……

月末,宮外傳信來,塗鄢這一胎還是掉了。

她初時嘴上說得灑脫,但江燼梧看過她要的那些藥材,是保胎的。其實,她還是捨不得。

江燼梧換了身衣服出宮去。

塗鄢窩在廊下擺的榻上,蓋了層被子,沒睡著,呆呆望著院子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見他來,塗鄢還很吃驚,「燼哥哥?你怎麼出宮了?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放心,孤還不至於這麼沒用。來看看你而已。」他坐下,打量著她沒什麼血色的臉蹙了下眉,「精神這麼差,怎麼不好好休息?這個時候能吹風嗎?」

「沒事,今天也沒風啊。我就是在屋子裡待著悶,才讓人在這裡給我擺了張榻躺一會。」

江燼梧卻仍覺得不太好,他雖然不是女子,但也知道,女子流產也是要坐小月的,塗鄢年紀還小,才十七八歲的年齡,要是落下病根了,以後要怎麼辦?

塗鄢笑了笑,「燼哥哥,你說,就我這個身體情況,再差還能差到哪去?好了,別擔心了,我再不透透氣真的要悶死了。」

江燼梧默了默,瞧著她的臉色,最終還是不再勸她,只是道,「不能在外邊待太久。」

塗鄢點頭,「嗯嗯,明白,再待一會,就一小會!燼哥哥,你來都來了,就這樣坐著陪我聊聊天吧。」

江燼梧垂垂眸,沒拒絕。他這回出宮沒帶默書,帶的兩個侍衛也留在了外面。

「還是難過?」

塗鄢曉得他問什麼,笑了一下,「嗯,還是難過。」

「但我也不知道是在為什麼難過。」她說,「我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還是難過。原來我也做不到自己嘴上說的那麼灑脫。」

「燼哥哥,你知道嗎?在孩子脫離我的身體時,我在哭,好疼,哪裡都好疼……我竟然開始有點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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