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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燼梧最近本來就睡不好,每日最多睡上兩個半時辰,今日又已經熬了一天一夜,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這會頭都要炸了。

他下意識往下掃了一圈,沒找到那個人,才想起他這會不在上京。

事到如今,金州的事也瞞不住什麼。

百官知道後,也是一個個瞠目結舌。

這個高立身是怎麼想的?朝廷還沒下令,他竟然敢私自做出這種和草菅人命一般無二的蠢事來?

江燼梧沒心思去揣摩下面心思各異的人。

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能讓金州百姓放心的領頭人去金州,到了金州還得和控制了金州府衙的暴動團伙談判。

「孤去。」

第35章

若讓蘇允等朝臣來說, 的確,不會有人比江燼梧更合適。

這幾年他做的許多事在民間都是口口相傳,遠比昏庸的雍武帝要得民心, 加上他還是當朝太子, 他若去, 一定能讓金州百姓放心,也更容易獲取他們的信任。

只是他這一句,卻直接讓所有人都是止不住的錯愕, 連默書也忍不住望向自己的主子,一臉驚愕。

蘇允登時伏地大聲:「萬萬不可!」

緊接著, 文武百官仿佛如夢初醒,連忙一個接一個跪下勸誡。

「殿下三思!朝中可用之人眾多, 殿下萬金之軀,怎麼能在這時去金州?若有不好,等同是動了大魏根基啊!」

江燼梧道:「孤自幼在聖賢書里學的都是,民為重。若是放任金州如此,金州百姓難逃一死,更甚者會危及到整個大魏,這才是動了大魏根基!」

他這個想法本來是突然冒出來的, 但冒出來之後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他心意堅定, 立刻下令,讓六部根據之前商定的章程繼續做準備,然後留下了中樞的幾人。

蘇允直接跪地不起, 苦口婆心:「殿下, 這金州,您真的不能去啊!您去了,那上京該怎麼辦?讓老臣去!老臣去吧!」

裴虎也是中氣十足:「蘇大人說得是!殿下!我是武將, 身體底子好,還帶了這麼多年兵,沒回上京述職前在北境駐紮了十幾年!也去過多次金州!金州兵營的副指揮使於參當年還是我麾下!我比蘇大人還合適!讓臣去吧!」

江燼梧卻搖搖頭。

「不,你們需要留守上京。」

幾人自然還要再勸,江燼梧卻直言——

「都這樣了,孤還要高坐金玉台,等著大廈將傾之際,學前朝末帝,一根白綾吊死在這議政殿嗎?!」

幾人聞言大駭,紛紛跪地:「殿下慎言啊!」

江燼梧:「各位大人,孤特意留你們下來,就是為了交代孤離開後的上京諸事,去金州,孤心意已決,你們不用勸了,現在孤唯一擔心的就是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會借著孤不在金州時生事。」

江燼梧俯下身,親自把他們一一扶起,就連蘇允這個從來堅定地只站皇帝的人,此時此刻都不得不動容。

特別是還有永和殿裡那一位作對比。

「殿下……」

江燼梧鄭重其事朝他們一拜:「諸位,孤出發去金州之後,上京的一切,都只能拜託給諸位了!」

蘇允等人大驚失色:「殿下!」說著又要跪下,被江燼梧及時攔下。

蘇允苦笑:「殿下,臣等何德何能能受您的禮啊?」

江燼梧卻搖搖頭,「不,各位都是在朝多年的老臣,為大魏兢兢業業數十載,區區一禮,怎麼會受不起?」

「孤本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原是希望陛下能出永和殿,在朝堂坐鎮,穩定民心,但……」雖然在場的都知道雍武帝是什麼脾性,但他說起時,仍稍帶遮掩著說:「陛下,自去歲開春起就病得斷斷續續,也實在無力。」

「孤也只能將上京、將大魏的朝堂託付給你們了。」

蘇允和裴虎兩個領頭的都有些怔愣,心知這次是阻攔不了太子的決定了,兩人對視一眼,同樣鄭重地回了一禮:「臣,定不負殿下的囑託!」

江燼梧露出一絲笑,欣慰地點點頭,「好。另外,孤還有另一樁和防疫同等重要的事情,接下來孤恐怕無力調查,需要裴大人和蘇大人暗中查探。」

裴虎、蘇允不解地看向他,便見他淡淡垂眸,唇角一抿,話里泛著涼意,問了句:「時值三月,這個時節,金州為何會突然爆發鼠疫?」

蘇允最先心領神會,猛地一驚。

「殿下是說……」

裴虎也很快反應過來,細細思索:「金州靠近北境……這十幾年雖然還算太平,但北狄對大魏虎視眈眈,從來沒變過,雖一直沒能打起來,但也沒少騷擾邊境的百姓……難道和北狄有關?」

江燼梧不知道。

但眼下大魏的重心都必須在金州的鼠疫上,絕不能再傳出什麼北狄想挑起戰亂的消息,大魏上下暫時還接受不了二次爆炸性消息。

只是北狄虎視眈眈是真。他暫時還騰不開手卻不代表要輕輕揭過,只能讓蘇允幾人暗中調查。

裴虎卻很不放心,「殿下,還是老臣點兵隨您一起去金州吧!」

江燼梧搖頭,「不,你們都得留守上京,否則,孤放不下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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