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梧:「於將軍,孤這會好好站在這,你該拿什麼回去跟你的主人交代呢?」
「殿下,末將,末將聽不懂您的意思……」
再遲鈍的人也意識到了,江燼梧是在懷疑於參有異心!
「殿下明鑑!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於將軍怎麼會做出謀害殿下的事?」於參背後的青年撲通一聲跪下,正是於參的副將,方才江燼梧點名讓他帶人設伏。
江燼梧看他一眼,然後冷冷注視於參:「於將軍,看見自己的副將如此信任於你,可曾有過半點羞愧?」
第40章
「滾開!誰給你的膽子?我還沒打過癮, 誰讓你動手的?」
「王子,此地正在爆發鼠疫,如果陛下知道你私自跑來魏國境內, 他——」
「發現了又怎麼樣?我怕他嗎?什麼鼠疫, 呵呵, 別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你們搞的鬼!他和那個躲躲藏藏的臭老頭說話我都聽見了!」
黑袍人臉一變,提醒他, 「王子慎言,那是國師。」
「呸, 什麼國師?」他嗤笑,「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他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黑色面巾, 露出一張稚嫩的臉。這何止是年輕?直接可以用小來形容了,單看年齡,十三四的樣子,絕對不超過十五歲!且他的模樣相比大部分北狄人五官的硬朗來說,會更加柔和精緻,這一點,倒有些像大魏人。
他將面巾扔出去的同時, 抬腳就踹上了面前的人:「有本事你就去報信, 看他罰不罰我?」
黑袍人臉色變了變,他當然知道面前這位有多受寵?只能硬生生受下這一腳,然後單膝跪下, 「屬下不敢!」
少年冷哼一聲, 譏笑,「不敢?我看你可太敢了!我是不是早就下過令,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輕舉妄動?」
「王子, 那魏國太子十分狡猾,不能輕視啊,方才外面已經全是埋伏,若非屬下得知您來了這裡,及時趕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滾!」少年根本不聽他解釋,「你覺得我是什麼廢物嗎?覺得我打不過他?!」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黑袍人這時才意識到,那些傳言眼前人胡攪蠻纏的傳言有多真!原本他不打一聲招呼從北狄跑到這裡來就已經夠讓他頭疼了!
如果不是他受寵,但凡換個人鬧這樣一出——打著陛下的名頭,私自聯絡了他們在魏國的暗線,險些打亂了他們之前的部署,以陛下的脾氣,親兒子也能砍!
他只能辯解:「屬下是擔心您的安危!」
「我用得著你擔心?」
黑袍人暗暗叫苦,為了平息面前這個小祖宗的怒火,瞧了瞧左右,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王子不可不必將那魏國太子放在心上了!他恐怕也沒什麼活路了!」
「你什麼意思?」
「王子有所不知。」他得意一笑,「剛才那魏國太子已經中箭!我們的箭上可是淬了東西的。」
「這個魏國太子是有些膽色,剛親自來這裡,但他既然來了,那不慎感染鼠疫,不治身亡,也是他的命!」
「王子何必耿耿於懷一個將死之人?他哪值得您放在心上啊?等他一死,魏國必亂,咱們等的時機也就到了,到時候,魏國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一個魏國太子算什麼?」
他本是為了邀功,卻不想,少年卻瞬間變了臉,一腳踹翻他:「誰給你權力自作主張?!」
少年兇狠地瞪著他:「你好大的膽子!」
黑袍人有一瞬的錯愕,不明白哪裡又惹他生氣了。
少年握緊拳頭,卻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來,帶著自己的侍從扭頭就走。
他低聲咬著牙,面容有些扭曲,神情複雜極了,夾著惱怒和嫉恨,眼中又有些恐懼和擔心:「江、燼、梧!」
喊這個名字時,用都是大魏的官話,出乎意料的是,他說大魏的官話說得很好,一點也聽不出北狄的口音。
*
上京。
金州的信剛一送到自然是到了蘇允手裡。
蘇允拆信看完後蹙著眉思量了片刻,命人去把裴中書找來,正欲著人再將謝昭野一併尋來時,他倒是先一步到了!
人還未進來,話音已經先落下:「蘇侍中!下官聽說金州的信到了?」
蘇允一抬頭就看見身著紅色孔雀紋官袍的青年步履切切地走進來。
謝昭野這時本該奉命在錦州督建燕池渠,卻無詔返京,換了誰都得被治罪。但他手握東宮令牌,說是太子密令讓他回京,也無人敢指摘。誰不知道他是太子心腹?
蘇允倒知道,但他不僅沒有要提的意思,還把謝昭野帶在身邊,這些日子謝昭野除了管著工部外,在中樞的時間還要更多些,每日審批底下送來的各種摺子,然後盯著送往金州的一批批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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