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沒有問出口,今日更不適宜問出來。
謝昭野卻又撫上了他的臉。江燼梧在發熱,顯得他的掌心更加冰涼,其實貼上來時還有些舒服。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不好意思說,無妨,我只答就好。」
謝昭野略勾了勾唇,「是。」
江燼梧錯愕地看著他。他真曉得自己要問的是什麼?
「殿下,你是不是一直不信我?」他笑,「我說,我是因為你回來的,你從未信過,對不對?」
江燼梧抿唇不語。
謝昭野又笑,「我猜到了。是我以往太不著調,所以在你眼中,嘴裡好似總是沒句實話。我做人就是這樣,也無甚好反省的。可,殿下,我此時此刻,再同你說一遍,你會信我嗎?」
他曲下一條腿,半跪著,認認真真看著江燼梧。
江燼梧眸子一顫,又想錯開他的灼人的視線,但這回,謝昭野卻不讓了。他直接壓身上來,掣肘著他的上半身,強勢得同剛才判若兩人。
「殿下,看我。」
江燼梧一時竟忘了現在他們是身處在什麼地方,現在又是什麼情形。他讓他看他,他便真的鬼使神差地被他誘著去望了。
「你真的分毫都瞧不出來我的心思嗎?」
「那年我們去城郊踏青,我說不喜上京是真,說厭煩了爾虞我詐也是真,殿下,我不願同誰說這些,但惟你知道,這個地方讓我失去了太多,所以我討厭它。」
「可你在這裡。」
「殿下,你在這裡,就足夠讓我重新回來。」
「太子哥哥,你還要我說更多嗎?」
江燼梧向來是聽不得他這樣喊自己的。他會心軟。總覺得,面前的人,其實還是多年前那個溫軟稚氣的孩子。
可謝昭野的下一個舉動卻瞬間讓他的理智一下子回籠。
他竟然一把扯下了面巾,在江燼梧還未回過神時,軟唇就這樣覆了上來!
江燼梧的動作比意識醒得很快,原本沒什麼力氣的身體突然就聚了一股力氣,用力把他推開:
「你瘋了?」
江燼梧後知後覺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被他咬破的口子隱隱作痛。
他顫著聲音斥:「你知不知道——」
「知道。」謝昭野居然還笑得出來,「只是想這樣提醒一下殿下,對你做這些事的人,不是喜歡,還能抱著什麼別的心思嗎?」
「又或者,殿下要我再將上回在東宮窗邊的榻上對殿下做的,再做一遍嗎?」
「臣是有些後悔,早知道殿下這般還在懷疑臣的真心,是該做得更多一些才好。」
江燼梧:……
他眸子瞪圓,或怒或急,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但還是眼下的境況更令人費神,他閉了閉眼,有種荒唐的無力:「……阿鄢,快看看他。」
站在門邊上看了半場的塗鄢被喊到名字才咽著口水走進來。
把江燼梧的藥放下時,她還瞟了眼謝昭野。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出去!」塗鄢對他翻了個白眼,「你之後得隔離觀察,定期喝藥,其他的待會出去跟你說。」
謝昭野瞟她一眼。不聽。只瞧著江燼梧。頗有種目中無人的倨傲。
塗鄢胸口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好不容易自我安慰才把這口氣咽下去。
「你杵在這裡是要繼續讓燼哥哥費神嗎?我沒告訴過你他現在本來就體虛,根本受不得任何刺激嗎?」
塗鄢瞪他,試圖提醒他:你想想自己剛才在幹啥!
「出去!」
這會謝昭野倒是動了,半眯眸子審視般掠了塗鄢一眼,然後轉身。
……
「你別這樣瞧我,我自己也亂得很。」江燼梧虛虛倚著,闔上眼。
塗鄢只能把自己快掉地上的眼珠子收回來,「先喝藥,不管那個瘋子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江燼梧抿了抿唇,接過塗鄢遞來的藥一口飲盡了,這藥苦得厲害,他喝完,恍然又想起件事,「今日,今日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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