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心神大動,顧不上其他,直接跪下:「皇兄!五娘只是女子,性子又天真爛漫,即便秦家有罪,也與她無甚關係啊!皇兄!」
江燼梧瞥了眼謝昭野,自然沒錯過他嘴角的輕嗤。
「你先起身。」他蹙眉。
謝昭野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副訝異的樣子慢悠悠道:「五皇子,您這話可就失了公允。秦家貪墨成性,搜刮的民脂民膏堆積如山。即便秦五姑娘日常脂粉錢儘是血汗鑄就,也不過是貪腐一隅罷了。」他緩緩踱步,語調愈發輕浮,「若論罪罰,秦氏滿門流放塞外都不能平民憤。刑部判決僅將府中女眷編入賤籍,實是法外開恩了。」
「你住口!」五皇子霍然發怒,他一向是有些怕謝昭野的,這會卻恨不得把他吞了,「五娘是我未婚妻!」他扭頭「皇兄!五娘是父皇為我賜婚的未婚妻!是五皇子妃!」
謝昭野挑眉,驚道,「嘶,我還以為五皇子是來求太子殿下將這樁婚事作廢的,原來竟不是嗎?」
「五殿下,你可知秦家所犯之罪,足以滅族?即便太子殿下已經開恩,可秦五姑娘也是罪臣之女,您確定還要保留這樁婚事?」
五皇子咬牙,聲音顫抖卻堅定,「我不管秦家如何,五娘是我未婚妻,我定要護她周全!」
謝昭野有些驚訝,隨即勾起一抹笑,「那可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五殿下實在是情深義重之人啊。」
五皇子被提醒了自己的小未婚妻的下場,這會滿心滿眼都是先把人抱下來,扭頭就向江燼梧祈求:「皇兄,皇兄……」
「你先起來,動不動就跪像什麼話?」江燼梧嘆了口氣,「此事孤會和陛下商議,你若實在放不下,孤會同陛下說的。」
把精神恍惚的五皇子打發走了之後,江燼梧才斜著眼睛瞪了謝昭野一眼。
謝昭野無辜得很,還衝他笑了一下。
低下頭,這笑容便散了散。
也虧得江鈺乾腦子不靈活,對秦五娘還是真愛,他一提秦五娘,他就慌不擇路。既然他這麼喜歡,就滿足他,讓他心想事成娶了秦五娘唄。正好,和罪臣之女綁在一起,他喜歡,就隨他。
這蠢貨,總是跪一跪,連個正經藉口都想不到就敢來「求」江燼梧。
他一抬眸,又是眉眼俱笑,「殿下,您不是有事要囑咐裴大人嗎,總瞧著臣作甚啊?難不成是臣今日的衣冠不正?」
江燼梧瞥了他眼,懶得說他,轉身帶兩人到了側殿。
「坐吧。」
側殿早就備好了茶和點心,裴虎心裡藏著事,謝昭野倒一派輕鬆的,捻了塊點心就咬,然後就有點兒不滿意。
「裴卿,可還記得你上回找孤,說的那些話?」
裴虎知道這是進入正題了,正了正神色,「臣記得,也並未改變主意!既然殿下已經提起,臣也斗膽一問,殿下可是打算讓臣去并州?」
「若孤說是,裴將軍可還有昔日提槍上陣單騎突圍的孤勇?」
聽江燼梧對他的稱呼變成了「裴將軍」,裴虎的神色有些激動,直咧咧就站起來:「自然!」
「不瞞殿下!臣這雙手,早就手癢了!別看臣在上京好幾年了,但要說起來,還是邊疆的風沙更適合臣!」
江燼梧不由一笑,「好。那孤就放心了。」他斂了斂神色,意味不明道,「孤想,并州的偏翎關,現在也需要將軍。」
裴虎神色一改,「殿下的意思是,北狄要不安分了?」
「北狄何時安分過?只是,這些日子,動作的確是越來越頻繁了。」
裴虎心頭一震。只怕是,真的要起戰事了。
江燼梧:「偏翎關現在的守將乃是你昔日舊部,自……」他眼瞼垂了下,「自敬國公戰死,便是你在北境守了十年,北境是什麼境況,滿朝上下怕也找不到比裴將軍更熟悉的人了。現在,也只能將并州託付給將軍了。」
裴虎想到已故的敬國公父子,心情也很複雜。在他看來,若說勇,他不及敬國公一半!若不是造化弄人……
只是現在再提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
裴虎一掀衣袍,「臣,必不辱命!」
「將軍請起。」江燼梧親自將人扶起,側頭又看了眼謝昭野,他吃點心噎著了,正在灌茶水。
他收回視線,抿了抿唇,「其實,今日找將軍,還有一事。」
裴虎有些不解,疑惑道,「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江燼梧取出一個信封,信封上是空白的,但邊沿卻沾著幾滴已經乾涸的血跡。
裴虎接過後,打開,信封里放的是一張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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