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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阿葵只當謝緣是在隨口胡謅,飛壺可是她兒時夢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她不允許自己心中最純粹的幻想被人拿來當做玩笑消遣,於是氣哼哼道,「飛壺是神仙居所,萬物生死隨心、自由自在,如此聖潔之地,豈能隨隨便便讓凡人登上去?必得竭誠嚮往,費盡千辛萬苦,誠心打動了神靈才能有機會一睹仙山風采。你這個總是花言巧語滿口謊話的人族能做到嗎?」

謝緣但笑不語。

言語間三人已然穿過了這座不大的村落,再往前就是平曠的水田,路旁孤零零立著一所瓦舍。

謝緣止步,正要上前去碰最後一次運氣,瓦舍的門自己從里打開了。

「是何人在門前喧鬧?」一跛腳老翁跨過門檻,手裡顫顫巍巍舉著盞油燈往外張望。

謝緣整齊衣冠,迎上前行了一禮:「叨擾老丈,晚輩與…家中弟妹自東面遠涉至此,不料忽逢大雨,您瞧能否——」

「借宿是吧!」老翁呵呵一笑打斷了他的話,眼光掃過後面琥珀與阿葵兩個「弟妹」,好似完全留意不到三人的眉眼實際上沒有絲毫血緣上的相像,面上也不見懷疑與警惕,爽快地開了門,「夜間寒涼,快進來歇息吧。」

老翁如此乾脆,謝緣反倒是緩了動作,微一挑眉。

「琥珀。」謝緣輕聲喚,伸手握住身後小鳥的手腕,率先邁過門檻。

瓦舍窗口狹小又逢夜間陰雨,屋內唯一的光源是老翁手上那盞苟延殘喘的油燈,謝緣不需要用肉眼看,識神先替他探了一圈,得知屋內榻上還坐著一位老婦、躺著一個小娃娃。

「老頭子,湊完熱鬧就趕緊把燈拿回來,不要耽誤我做衣裳……喲,原來是來客人了。」一陣輕微響動,老婦收拾了手中針線,麻利地下榻。

老翁將手裡搖搖晃晃的油燈擱在屋中央的桌上,挑了燈芯,昏黃光暈頓時擴大一圈,總算讓人能看清周遭境況。

這是再尋常不過的瓦舍,內室與廳堂不甚分明,除了灶台單獨辟在屋外,其餘生活物件全都擠擠挨挨置於一室,謝緣的目光在一面銅製梳妝鏡上停留了片刻。

瓦舍四面牆體用黏土與稻草混合砌就,表面粗糙不平。琥珀好奇,伸著腦袋東瞅西望,眼看著要張嘴在牆上啃一口,謝緣早在他神情躍躍欲試的時候就開始警惕了,等他一有動作就眼疾手快地捏住他衣服後領,拉回自己身邊站好。

「累了吧,來,坐,都坐。」老翁一瘸一拐地往桌邊挪條凳,謝緣搶步上前幫他搬了。

「多謝。」謝緣拱手一禮,待老翁坐穩,才掀了衣擺落座。

琥珀有學有樣,也把雙手扣在一起作揖:「多謝!」然後緊貼著謝緣坐下。

攏共兩張條凳,琥珀和謝緣並坐一張,桌對面,阿葵和老翁一人一端在另一張落座。

榻上熟睡的小女孩聽到動靜醒來,也不哭鬧,默不作聲從榻上爬下,跑到老翁身邊,手裡還拖拽著一隻布偶小狗。

「阿爺……」小女孩揉著惺忪睡眼,仰頭看看老翁又看看屋內突然多出來的三個陌生人,其中兩個的發色還很古怪。見對面謝緣在看她,驚嚇地躲到老翁身後,卻又忍不住露出眼睛瞧。

再看這一眼,燈下謝緣神色溫和,見她探頭還衝她笑了一下。小女孩戒心稍減,慢吞吞將整個身子冒出來。

謝緣探完這幅軀殼的神魂,收回目光,一摸身邊琥珀沒影兒了。

謝緣:「?」

一眼沒看住,琥珀就像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鑽到了桌底,又從另一端冒出腦袋。

阿葵低頭一瞧:「???你幹什麼?」

蹲在地上的琥珀指了指小女孩手裡的布偶小狗。他也想玩兒。

阿葵:「你真幼稚!」

琥珀別過臉不理她,專心致志地開始同小女孩交談。

他沒學明白怎麼請求別人,自從淺灘村醒來到現在,琥珀接觸過的人族族裡,單屬謝緣講話最成體統,其餘不是粗枝大葉就是陰陽怪氣。琥珀回憶著謝緣的一言一行,生硬但認真道:「得罪,冒犯,在下能摸摸阿黃嗎?多謝!」

「哈哈哈哈……」老翁聽了直笑,調侃謝緣,「你這幼弟還是個掉書袋子。」

謝緣看著琥珀,邊搖頭邊笑。

小女孩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奶娃娃,聽不懂琥珀在說什麼,只覺得自己多了個玩伴,咿呀咿呀地舉起布偶小狗:「旺旺……」

「阿黃。」琥珀堅持。

「旺旺……」小女孩又說。

「阿黃——」琥珀也重複。

小女孩臉頰一皺,眼看要掉眼淚。

謝緣趕緊哭笑不得地把琥珀拉回他旁邊的位置坐好,好言哄勸:「那是她的小狗,名字當然隨她心意,你不能給人家改名。改天我也給琥珀縫一個,你想叫它什麼就叫什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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