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雄父,他隱隱知道銀淞有多強大。那只蟲崽從小就和別蟲不一樣,應星很看重他。
按照皇室的規矩,綜合能力最強的蟲族皇子,無論雌雄,都會成為下一任的蟲皇,這並沒有可選擇的餘地,是強制性的規則,自古以來,蟲神都不會庇護不夠強大的蟲皇。
所以哪怕是應星和索斯頓,也給不了銀淞想要的。
以阿爾克謝如今囂張的勢頭來看,恢復元帥的位置只是個時間問題,而目前唯一能夠有希望控制住他的,則是有史以來精神力天賦最高的銀淞。
「我可能見不到來年冬天了。」應星突然說,「從此之後,他沒有離開的自由。」
手指驟然收緊,扶著門,索斯頓什麼也沒說。
*
甜蜜的花香一路灑落在最繁華的中心街道,天上布著七彩的蟲工氣雲,分明在初秋,帝都星的天空卻下起了微涼的小雪。
每一朵雪裡都含著微弱的精神力營養劑,有蟲崽跑出家門用舌頭接著雪玩兒,是甜甜的。
無數蟲從窗口探出頭,觀看皇室為銀淞殿下回歸盛放的煙花。帝都星的天空全年由巨大的防護罩籠罩著,此時防護罩調低了色調,天幕變深,煙花便在深藍色的空中炸響。
帝都星所有蟲都看到了皇室對銀淞殿下的寵愛與重視,哪怕是任何一屆蟲皇,都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
坐在懸浮車裡的白卻撐著腦袋,看著外面的場景,慢慢攏緊了眉頭。
就回個家而已,搞這麼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為蟲皇即位,看來應星是鐵了心要把這位置讓給他。
一口氣悠悠嘆了出來。白卻是真的不想當什麼蟲皇,蟲皇要每天處理很多事,娶很多老婆,生很多蟲崽,他自認為是一條鹹魚,實在負擔不起這麼重的責任。
「天吶,殿下怎麼能皺眉呢?」一隻雄蟲緊張兮兮地撫平白卻的眉頭,被白卻躲開了。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身上已經換上屬於皇子的銀白色長袍,脖子被扣上一圈聽說能買下半個星球的鑲滿水晶的白色頸環,延伸出的白金色長鏈一直垂到背後的腰間,和銀金色寶石腰帶連接在一起。
一枚華貴的紫蠍戒環取代了和休洛斯的「結婚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
白卻把其他蟲打發離開自己的車廂,半靠在座椅里,掀開一點遮擋外界視線的帘子,指尖擱在窗邊輕扣,看著外面流過的街道,心想怎麼還沒有蟲來劫走自己。
很快,沒有看到想看的,他便放下了帘子。
記者們坐在飛行器上,手捧著玫瑰激動地轉播著這一切:
「銀淞殿下的花車即將到達南河區,請南河區的居民做好準備!哦,天哪,殿下剛剛是不是探頭了!」
攝像頭放大數倍拍到車窗外一隻轉瞬即逝的纖細手背。
「哦哦哦!是銀淞殿下的手!!」
…
正當這邊處於類似節目般的歡樂氛圍中時,一群軍雌難以言喻地看著頭頂炸開的煙花。
「真有錢啊,這一天下來得有十幾個億了。」副官塔特爾將手臂搭在旁邊軍雌的肩膀上,摩挲著下巴饒有興致道,「你說,要是我們真的把五皇子給殺了,皇室會發瘋吧?」
「發瘋了就跑唄,你以為元帥為什麼調遣來那麼多戰機盯著帝都星?」被他搭著肩膀的朗曼聳了聳肩膀,「而且元帥只是想拿著五皇子和皇室談判,恢復職位,不會殺掉他的。」
皇室鐵了心要取締元帥制度,如果不拿下合適的籌碼,休洛斯駐軍帝都便缺少了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這主意倒是挺瘋的,但如果是阿爾克謝做出來的,眾蟲都能理解。
他們毫不懷疑,只要阿爾克謝想,他可以獨自殺穿整個皇宮出來,再宣布自己即將成為下一任蟲皇。
軍雌的天性是掠奪和殺戮,阿爾克謝作為不世出的戰爭機器,在這個方向越走越遠。皇室既然無法殺死他,也不可能將他放離蟲族,作為敵蟲反過來攻擊帝國,便只能妥協。
「哦——我還以為可以在皇子死之前嘗嘗他的味道呢。」塔特爾遺憾地舔了舔唇。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