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採訪休洛斯、見到休洛斯的蟲遍布整個帝國,整個蟲族都傳開了。那直播錄下的蟲神的顯靈,足以證明阿爾克謝是被眷顧的存在。
已經有不少蟲開了論壇小組激烈討論。或許,阿爾克謝之前那些暴虐反常的行為,都是蟲神給他的考驗?阿爾克謝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蟲族?
哦,默默忍受著流言蜚語的阿爾克謝元帥,真是偉大不容侵犯的存在!
軍部的通訊都被打爆了,不得不宣布暫停通訊一個月。然而這也沒有阻攔住蟲族們瘋狂想見阿爾克謝的舉動。
但無論是什麼條件、什麼蟲上門,阿爾克謝都冷漠地表示:不接待,不接受採訪。
於是外面的小報便開始猜測起來。據說,雙子塔爆炸案之後,前教皇伊被關進了軍部大牢,而銀淞皇子為了保護他蟲受了重傷,正在修養,阿爾克謝元帥這是正在照顧銀淞皇子呢!
哦!真是一對璧蟲,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
甚至連蟲後和蟲皇都對休洛斯發來了造訪邀請,但休洛斯仍然拒絕。
並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他只是覺得蟲後和蟲皇想要搶走白卻的身體。
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在這段堪稱閉關的期間,休洛斯日日為白卻沉睡的身體擦洗,每日的軍務處理完之後,便抱著他去神樹下冥想。
休洛斯試圖再次連結上蟲神,想讓蟲神幫一幫白卻,但並沒有成效。
休洛斯坐在神樹下,讓白卻的身體躺在他膝蓋上,輕輕摸了摸白卻被編成辮子的長髮。
章魚烏拉窩在他衣領里,把章魚頭整個塞了進去。自從白卻的靈魂離開,烏拉也逐漸失去了精神,每天只躺在休洛斯懷裡睡覺,醒不過來。
但它還活著,就讓休洛斯知道,事實確實如白卻所說,他的靈魂在世界上的另一個地方等待著歸來。
休洛斯只能每晚裝扮著白卻失去呼吸的身體,不敢輕易去想死亡這件事。
他早已見過太多的死亡,這一切已經不稀奇。就像旁蟲吃飯喝水一樣,很少有蟲會將普遍的現象和特殊意義串聯起來。
對他也說,那也只是一個不甚在乎的定義,是不容抗拒的基因鎖,代表著□□的清空和靈魂的剝離。
他卻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在夜晚裡拼命思念著另一個漂泊的靈魂。
過往輕視鄙薄的,此時化為濃烈的不安向他席捲而來,淹沒他的呼吸。
休洛斯閉上眼,再一次向神樹祈願。
「請讓白卻活過來。」
四周寂靜,休洛斯等待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回應,便打橫抱起白卻的身體,面無表情地離開。
晚上,休洛斯照常替自己和白卻洗漱完,又把章魚刷了一遍,便將白卻安置在身邊,上床睡覺。
他的意識很快沉入精神圖景之中。
再次睜開眼時,休洛斯站在一株茂盛的紫藤樹下,手裡撐著一把白傘。
漫天的大雪似乎永不會停歇,卻並不寒冷,這是白卻曾在他的夢境裡為休洛斯下過的、永不會融化的暖雪。
休洛斯抓住了其中一片雪花,將它復刻在了自己的精神圖景里,然後撐著那把白卻留下的傘,站在紫藤樹下等待著他回來。
白卻說過,下雪的時候,他要撐著傘接他回家,這把傘便一直沒有消失。
於是,精神圖景便放大了休洛斯內心的慾念,形成了如今的幻境。
他望著蒼白的雪景,茫茫的白讓他想起白卻的發色和皮膚,他陷入了回憶之中。
……他想見到白卻。
很想。
一陣微風吹了過來,休洛斯的思緒被打斷,驀地抬起了頭。
白卻為他修復完精神圖景後,這裡便一直由他自由掌控,怎麼會有風?
「這麼執著嗎?」
一道嘆息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
休洛斯一下聽出,是蟲神的聲音。
「你是夢,還是真實?」休洛斯眯起眼睛。
「我是真實存在的,」蟲神的聲音繼續在雪景中響起,「不過通過夢境連結,會更方便一些。」
休洛斯:「你要滿足我的心愿?」
蟲神又嘆了一口氣:「不,我沒有權限滿足你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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