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餘光去看徐盼,不確定以他哥戀愛腦的德行,會不會要為趙曄出頭,說他男朋友是無辜的。
卻看到徐盼神情如常,淡淡地毫無波瀾,甚至可以說平靜了。看起來和平時困了沒啥兩樣,托著腮緩慢地眨著眼睛,大概是CPU已經燒了。注意到褚朝陽的視線後才有了一絲動容,彎起眼睛笑了下。
倘若說他哥對趙曄有想法——徐盼該是哭哭啼啼,要麼是摔打吼叫,怒斥趙曄如何背叛自己。
靜得有些詭異啊盼盼哥。
褚朝陽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看看去?」
徐盼看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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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們不知道打過幾輪了。
磨砂玻璃門被推開時,趙曄跟個死狗似的在地上癱著,赤條條的,後背上還掛著幾道帶血的抓痕,可以想像前幾十分鐘他和楚瑜有多激情。
趙曄聽到腳步聲,仰起頭去看來人,有氣無力地怒道:「褚朝陽,你他媽的……徐盼?」喊出後面兩個字的時候,他露出了一絲茫然與驚愕,不敢相信徐盼會在這裡。
「操你媽褚朝陽,你玩陰的。」
褚朝陽無辜地撇撇嘴,委屈地躲到徐盼身後,一副要人做主的架勢:「哥,我早就跟你說過他不是個好東西,你看,今天就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他自己臭不要臉沒素質,他還潑我髒水——」
拖著個腔,一聽就委屈死了。
徐盼腦子亂鬨鬨的,側過身拍拍他的後背,嘆道:「朝陽,沒事咱們先回去吧。」
見徐盼還是偏袒自己的態度,趙曄趔趄著站起來攏了把頭髮,將呼呼流血的鼻子抹了下,一張斯文優雅的臉有了分淒艷的可憐。他解釋道:「盼盼你聽我說,我被人暗算了,是他勾引我的。」
褚朝陽並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上下打量他一眼,對徐盼笑道:「哥你聽,這話說得可太棒了。他的褲子是楚瑜脫得,嘰吧是可拆卸的,自己跑到楚瑜屁股里的,全都是楚瑜的錯了——人家是無辜是被冤枉的。」
這話是把趙曄的路堵死了。
這話也會由旁邊的打手轉告給楚瑾,把他弟弟睡了,又說是他弟弟勾引的。
趙曄冷冷得怒視著褚朝陽,神情變了幾遍,始終無法鎮定下來。
一切都脫離了趙曄原本的規劃,他實在想不通究竟是哪一步出錯了,千算萬算沒想到是楚瑜那個婊子和褚朝陽早勾結起來了。本來讓徐盼愛上自己只是時間問題,讓褚朝陽一搗亂,他們重修舊好的概率變得微乎其微。
他嘴唇顫抖,視線望向了垂眸不語的徐盼,嘶啞地質問道:「你就那麼見不得你哥好過。」
已然被氣到沙啞無聲。
褚朝陽依舊不理他的憤怒,拉住他哥手指搖了搖,在撒嬌催促徐盼快些表態:「哥,他還在說我壞話,他說我對你不好。」
「你對我怎麼,不應該是我最清楚嘛。」徐盼哄著,目光無波瀾的望向趙曄,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趙曄一怔,勉強地笑了下:「盼盼,我愛你,我——」
「你閉嘴。」褚朝陽冷戾地望過去,眼底的恨意從未平靜,暗流涌動怒浪滔天,「你再敢從你的狗嘴裡說出來這句話,我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在他看來趙曄並不是多喜歡他哥,破鍋配破蓋,趙曄和楚瑜才是般配的一對。只是這會兒楚瑜還沒染上上輩子的惡習就被抓個現形,以後想染也染不上了。
是人都會護短。
在楚瑾看來是野男人把自己的寶貝弟弟帶壞了,他肯定不會一了了之。這人向來嚴謹,把不穩定因素扼殺在搖籃里才肯罷休。
不過這就和褚朝陽沒關係了,他就是個看熱鬧的。
徐盼沒見過那麼生氣的褚朝陽,下意識拉著他的胳膊免得他也動手,他腦子再混沌也清楚不能再讓朝陽在這種環境下待著了。時間長了別跟楚瑜似的被帶壞了,不值當的。
「朝陽,我們先回家好不好,你別和趙曄一般見識。」
「……」
趙曄上前幾步:「徐盼,你願不願意聽我解釋,我發誓我這輩子肯定對你好。」
徐盼詫異地上下看他,不敢相信他哪來的臉說出這話的,一時語噎:「朝陽,我們走吧。」
褚朝陽還想罵什麼,沒出口就讓他哥拽走了。
這輩子他哥絕對不可能再和趙曄有機會了。
藍黛色的夜空被燈光暈染的混濁,暖黃色的路燈在步行道等距分布,輕柔地披在一前一後的兩人肩頭。
夜晚降溫地涼風呼呼吹過,空氣中的冷寂吹平心緒,讓人不知不覺冷靜下來。
褚朝陽緊走幾步,將外套脫下來披到徐盼身上,語氣輕鬆地關心道:「晚上降溫起風,你還把衣服給那個狐狸精,也不怕自己冷啊。」
徐盼推了回去,笑道:「不用,你別再感冒了就好。總不能讓趙燁光著屁股到處跑,遮一遮,給他留些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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