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小的白糰子到丰神俊朗的青年,他投入感情像是有了實質的回報,健康聰明漂亮。溫念真的希望紀知宇能越來越好,儘可能的與這個不正常的家庭脫離,走吧,再不走只會被拖累。
紀知宇值得更好的。
溫念掛斷吵鬧的鈴聲,看著紀知宇不斷地詢問終於哭了出聲,淚水充盈著眼眶為他的世界附上一層膜,他的眼淚如斷了線地珠子般落下,成為白裙上深色的濕潤斑點。他哭喘著,像是紀山寬大有力的手還掐在他的頸子上,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他需要儘快調整一下情緒,不然肯定會被紀知宇發現端倪的。
紀知宇很聰明。
這算是溫念少有的事後哭泣,前所未有的崩潰,紀山很快把紀知宇的錢賭光了,為了翻本還要把他們住的房子作為籌碼推上賭桌。前幾天他還跪在地上求溫念,扇自己耳光,說自己已經改了,只有一點點就肯定會翻盤讓溫念過上好日子。
可溫念不需要呀,他只是希望大家都維持表面的和平,即使紀山裝一下也好。
他邁進盥洗室後,關上門,一步步走近浴室。
待到浴室門關上時,溫念便跌坐在地上靠著牆放聲痛哭,纖細的手指扣著瓷磚的縫隙。他悲慟的沒有聲音,只有喉管在上下,缺氧了。他哭得太兇了,面上出了汗,細碎的髮絲黏在白淨的額頭與兩頰,長睫顫抖,像是屈死的艷鬼。
他真的好想紀知宇啊。
他不講道理地想著紀知宇是他的,只要他忍一忍,紀知宇就可以過得很好。但似乎知宇過得並不怎麼樣,他不想這樣累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念哭得暈乎乎,垂著腦袋喘息緩神。
忽然,盥洗室的玻璃門被敲了兩下,外面的人沒得到回應後,粗暴地推門而入。進來後,便是磨砂玻璃的推拉門,很輕易就能發現影影綽綽地影子。
紀山拉開門,與眼睛濕紅的溫念撞了個對視。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溫念,這麼多年過去,溫念似乎與當年沒有變化,他始終是柔弱無辜的涉世不深的純美,乾淨得像是一抹為他停留的月光。
溫念黯淡的眸光里沒有波瀾,臉上淚痕斑駁,他微張著唇氣息未定:「老師……」
紀山一時於心不忍,溫念的長相不次於他的情婦母親,是男人們更喜歡地懵懂無知。他們不喜歡太聰明的情人,比如說溫悅姿的精明計較,但也不喜歡太愚鈍的伴侶,比如說肖明芳的愚笨蠢鈍。
溫念這種是恰到其份的好。
他蹲下與溫念平時,想抬手撩開他面頰上的碎發,但沒靠近就嚇得溫念縮了起來,他以為紀山又要打他,乞求地望著他。
這種反應讓紀山有些惱火,他抓住溫念的頭髮將他扯過來,粗暴地幫他擦去眼淚:「念念,我不是有心難為你,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該為我著想麼?」
溫念的臉被蹭的一片通紅,他用力推著紀山的手臂,哭喘辯解著:「老師,我是個男人,我不想做你的妻子了。」
紀山語重心長,目光悲憫,又端出了為人師表的模樣:「可除了我沒人愛你,念念,難不成你指望紀知宇麼。」
他今年四十多了,明顯能感覺身體的衰老與機能退化,他貪戀溫念的比自己年輕細膩的肌膚。在漂亮的人這裡,歲月都不忍心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知宇他再有出息有什麼用,你終歸和他沒有關係,他不是已經離開了麼?」
「他沒有,他還問我要不要跟他走……」
紀山先是一愣,接著眉頭舒展,靜了幾秒後有了新的主意。他笑得端方溫厚,半強硬地將溫念拽進懷裡摟著,一下下拍撫著他的後背,拇指反覆摩挲著他的髮際線,低頭吻了吻他的發頂。
他知道溫念貪戀別人給予的溫暖,他的情婦母親只把他當作撈錢上位的契機,真情假意混著讓溫念分不清。
稍微哄一哄,就能騙的溫念乖乖聽話,去親生父親那低眉討好。
「念念,我錯了,你在幫我最後一次好不好?之後我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了。」
沒想到溫念居然拒絕了,細細柔弱的嗓子害怕地說出強硬的話,他不願意為了紀山再去誆騙紀知宇。
紀山的火氣騰一下上來了,他的餘光撇著疲憊靠在他懷裡的溫念,小幅度的抽噎著,惹人憐愛到想要進一步摧殘的程度。
「念念,你是不相信我會改麼?」
溫念猶豫地望著他:「老師,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害怕……」他看到紀山的目光柔和,大著膽子繼續道,「我不是不想幫您,只是您言而無信太多次,而且知宇在外面也不容易……」
紀山嗯了聲,摟住溫念的後背,一隻手臂穿過他的腿彎:「我明白你的顧慮,但你應該把我放在首位,你是老師的妻子。」
溫念默不作聲,錯開臉不想理他,他在糾結紀山會下達怎樣地困難。
他不想再給知宇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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