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新忽然把手放到了關瑾年的左手小臂上,輕輕摩挲那道將近十厘米的傷疤。
關瑾年也看向這個兩年前的舊傷。
當時謝知新剛轉戰電視劇,還是小透明,拍戲的時候也不太受劇組重視。
有一次關瑾年去探班,他在拍著,結果頭頂的道具沒放穩,掉了下來。
還是關瑾年反應快,衝過去替他擋了一下,不然就要命中腦袋了。
道具是一個鐵盒子,邊緣特別尖銳,他手臂劃了好長一道傷口。
謝知新這麼多年,一直記著這個事情。
「你替我擋了一次,我也替你擋了一次,我們扯平了。」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太沉重,用一種玩笑的語氣說著。
「什麼扯平……你的歪理還真多。」
關瑾年撥開謝知新的手,用手接住花灑的水,避開那些傷口澆在謝知新的身上。
儘管他的動作已經放得很輕了,還是能聽到謝知新壓抑過的吸氣聲。
「再忍忍,我會快一點的。」說不心疼是假的,關瑾年看他痛成這樣比自己痛還難受。
「沒事,就是沾了水有點火辣辣的。」
謝知新現在逞不了強了,他覺得這種擦傷的疼痛方式真的比骨折還要難以忍受。
本來他還在想入非非呢,滿腦子都是不能播的畫面,這回徹底偃旗息鼓了。
關瑾年打濕了毛巾,再一點點慢慢幫他擦拭傷口邊緣,把那些在醫院沒能處理乾淨的髒污清理掉。
水嘩啦啦流了大半個小時,才終於洗完。
「好了,你自己出去擦一下吧,我洗澡了。」把浴巾遞給謝知新,然後把他趕了出去。
謝知新擦乾身子,又艱難地穿上褲子,坐在床邊回了一下信息。
過了很久,他抬眼看時間,發現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浴室里的水聲還沒有停下來。
「瑾年?」他喊了一聲,關瑾年沒回應。
加大音量又喊了一聲,裡面除了水聲,還是沒有別的動靜。
謝知新眼皮一跳,趕緊起身返回衛生間,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蒸騰水汽撲面而來。
隔著層層霧氣,他看到關瑾年弓著背撐在洗手台上,衣服領口洇濕了一大片。
他臉頰通紅,額頭沁著一顆顆的汗珠。
謝知新皺眉,快步到關瑾年身邊,抬手用手背貼他的額頭,溫度燙得驚人。
關瑾年偏頭躲了躲,幅度太大,頭有點暈,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謝知新嚇了一跳,扯過浴巾裹住他就往臥室帶,結果病號不太配合,掙扎得厲害。
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石膏卡在門框差點把兩人給絆倒,關瑾年才安靜了下來。
好不容易把關瑾年弄回床上,謝知新都累出一身汗。
接著,他從節目組準備的急救藥箱裡翻出體溫計,輕聲哄關瑾年量一**溫。
「寶貝,來,抬一下胳膊。」
關瑾年燒得都沒力氣了,還是謝知新給他借的力。
「你…你…你的手……」他迷迷糊糊的,還要囑咐謝知新注意手。
「我知道,你先別操心我了!」
溫度計『滴滴』兩聲,謝知新拿出來一看——39.5度,高燒。
他用牙咬開退熱冰貼的包裝袋,給關瑾年敷到額頭上,然後走出房間聯繫節目組的人。
關瑾年意識模糊,只隱約聽到了謝知新焦急而擔憂的聲音。
「對,快燒到40度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燒起來的。」
「麻煩儘快過來,謝謝。」
往下就沒聽見了,他眼皮太沉重,一閉眼就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
窗簾沒拉,陽光灑進來,把屋子照得明亮。
關瑾年睜開眼,餘光注意到什麼,扭頭看見一看,地上散落著一堆退熱貼包裝袋,幾個藥箱七倒八歪,一片狼藉。
謝知新趴在床尾睡得正沉,左手還攥著毛巾,石膏邊緣蹭著關瑾年的腳踝。
關瑾年輕輕抽腿,沒想到全身酸痛得不行,嘴裡無意識發出細碎的吟聲。
「唔……」
照顧了他一晚上的謝知新聽到動靜後,立馬驚醒過來。
「你醒了?」謝知新緩了下神,習慣性地伸手過來貼貼他的額頭,「好像不燙了。」
關瑾年反應還有點遲鈍,愣了半天,才回憶起昨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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