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又過了一會兒，宋攬才看到門把手被人從外往下壓著，門把手緩緩動著，她的心也跟著那緩慢往下的門把手而加速跳動。

門被人從外往裡推著，一陣涼風從門縫裡鑽進來，吹散了些浴室里的潮濕悶熱。

因著這

股涼風，宋攬胳膊上的水珠被吹落了點，陡然間，汗毛也瞬起，但宋攬沒什麼反應，甚至沒顧得上去看自己有沒有起雞皮疙瘩。

因為她看到門外的徐綏——

只穿了條內褲。

年輕緊緻的臉蛋和恰到好處的肌肉讓徐綏身上沉寂了幾年的少年感再度復甦，塊狀分明的腹肌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她眼前，甚至他那雙眼睛，好似也帶著某種蠱惑和邀請。

邀請她來審視自己。

蠱惑她來觸碰身體。

宋攬沒忍住吞咽了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但在反應過來後，又往前踏回了這一步。

徐綏站到了宋攬面前，垂眼緩聲問：「要吹頭髮嗎？」

「......」

之前親密時，徐綏沒脫過衣服，裸露出來的腹肌也只是為了不讓上衣遮擋動作和視線而被迫出現的。

但現在......

他冷不丁的站在她面前...還是以這樣的形象。

帶給宋攬的震撼可想而知。

她沒忍住眨了下眼睛，然後移開視線，不去看那個引人注意的地方。

「吹。」

宋攬說著，就去拿吹風機。

徐綏站在她身側，長臂一伸，先她一步把吹風機拿了過來，按了啟動鍵。

他用手試了一下風，然後才開始給她吹。

呼呼的熱風從發頂掃到肩膀，髮絲飛揚著，弄得她脖子痒痒的。

人的目光在某種情況下會不受控制地變得直白。

少年時，喜歡一個人的目光是熱烈又含蓄的，透著一種「她萬一不喜歡我怎麼辦」的小心翼翼；成年後，人們大約都懂得要克制一點，但最本真的欲望和衝動又是不那麼容易壓下去的。

以致於現在，宋攬耳邊響著吹風機呼呼的聲響時，她的眸光正透過鏡子，落在徐綏的眉眼處，而後慢慢往下，到鼻樑、唇、胸口和腹肌。

宋攬眼睫動了動，又移開視線，眸光落在面前的水池裡。

她的頭髮很多，還有點長，宋攬平時自己吹的時候，都是吹到半干就不管了，但現在......

徐綏的手在她發間撥動著，動作有點生硬，但很輕，宋攬再度抬眼，視線落在他臉上。

他神情也很認真，好像有無盡的耐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耳邊的聲音才停下。

吹風機的聲音很大，開啟時，掩蓋了周遭一切微不可察的動靜，但冷不丁停下來，耳朵雖有短暫的不適，但之後......

那些被掩蓋著的聲響，便都開始浮現。

身後人吞咽的聲響、難耐的喘息、還有傾身把吹風機放回原位時發出的磕碰聲。

宋攬在鏡中看他。

他也在鏡子裡，用目光描摹著宋攬。

浴巾沒有多寬，裹到了胸口，下擺便只能遮住大腿根。

即便被毫無修身作用的浴巾包裹著，宋攬身前身後都還是有著漂亮的弧度。

但她還是很瘦。

徐綏想。

「頭髮吹完了。」徐綏開口。

「嗯，」宋攬透過鏡子跟他對視，稍顯無措地揚出來了個笑，「你身材挺好的。」

徐綏勾唇溢出來了個笑，又往前靠，把臉貼在宋攬的耳朵上，微微側頭，貼著她的耳根說：「那你怎麼不轉身看我？」

他的嗓音刻意放得很緩，每一個音調都好像是練過似的，勾著她的動作也勾著她的心。

徐綏灼熱的鼻息灑在她脖頸，就連他的眼睛，好像也帶上了某種蠱惑的意味。

宋攬眨了眨眼睛，又舔了下唇，不受控制地轉過身面對著他。

浴室里的溫度還沒消散，就開始繼續升騰，宋攬仰著臉，盯著他的眼睛看。

徐綏吞咽了下，就在宋攬以為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突然低頭親了她一下，又問：「沒卸妝嗎？」

兩人現在對等會兒要發生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在這種情況下，往日裡看起來正常無比的親吻，都可能暗含著某種邀請和試探。

宋攬眼睫動了動，雙肩微微含著，手捏著浴巾下擺，應答：「...卸了。」

徐綏點了下頭，而後再度俯身，宋攬唇角微張著，卻沒接到他的吻，緊接著，只看著徐綏閉著眼，吻在了她的臉上。

「......」

恍惚間，宋攬心口似乎有輕羽划過，痒痒的，但又來不及捕捉，因為下一秒，宋攬的臉頰傳來了一陣濕軟，緊接著，又被輕啃了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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