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鋒一轉:「不過,你說得對,沒必要讓人知道。」
紀襄偏圓的眼睛裡直白地透露出幾絲迷茫不解,問:「要怎麼樣才能一直保密呢?」
司徒征道:「不必操心,我能將你從宮裡不引人查地帶出來,其他時候更不會被人發現。」
「可是剛才?」
他揉了揉眉心,道:「那不算,你還沒有答應。」
紀襄有些羞澀地笑了一下,為自己的追問。她是小心慣了,一點也不想被人發現。
她一笑起來,神色不經意舒展,像一朵枝頭的花徐徐盛放,煞是可愛。
司徒征的手緊了緊,紀襄忍不住「哎呦」一聲,有些埋怨地看著他,又飛快移開了視線。
他到底要做什麼?會對自己做什麼?
她不太懂,正因為不懂,所以想像也是朦朦朧朧,令人羞赧,沒一會兒臉就浮起一陣如織薄紅,粉膩嬌融。
片刻後,司徒征開口道:「這件事,你就沒有想過告訴章序或是其他人?」
雖然司徒征是問話的語氣,但紀襄無端覺得,他應該是看出來了,自己沒有這種打算。
「我就算告訴了,又能如何呢?」紀襄反問道。
她面上一派平靜,和司徒征靜靜對視了幾瞬。
「我又不是什麼......」她停下了,輕聲對自己說了一句「算了」,露出一個苦笑,「我要去求一個早就和別的女人恩愛了兩年的未婚夫為我做主嗎?還是乞求我父親好歹顧著些血緣親情不要讓我白白被毒害?」
「然後呢,就算求了他們,又有什麼用呢?能懲治談貴妃的人只有陛下,這件事只有我是真的被灌了藥,太子又無事。陛下會因為我一個小小臣女,大肆懲治貴妃?至於太后,她只會指責我自己蠢跟著宮娥去更衣了。可是,所有人都是這樣,喝醉了更衣都是由宮娥內監帶去更衣.......」
司徒征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心,似在安撫。
紀襄的語氣沒有
起伏,她是真的沒有指望過這些人。沒有指望教養她的人,生她的人和將要娶她的人。她甚至沒有因為這些人都不會幫她,即使幫了也沒有用而感到難過。
她也不在乎說出這種話後,司徒征會不會輕視她了。
「我既然答應了幫你,就一定會做到。」他承諾道。
紀襄輕輕應了一聲,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心跳遽然加速,突然間想到什麼,這念頭如一盆冷水徑直潑了下來。
她踟躕片刻,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司徒,其實你和殿下本來就是要對談貴妃或者說是肅王一派動手的吧?」
司徒征道:「你說的不錯,遲早的事。」
他竟然就這麼鎮定地承認了,語氣和剛才問她餓不餓沒甚區別。紀襄瞪著他,還要再問時,司徒征已經開了口。
「原本此事和你毫無關係。我說幫你,是讓你也參與其中。」
他語氣平靜,和往昔沒什麼兩樣,即使是說這樣大膽的事。
頓時,紀襄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邪火消散了不少,轉而代之的,是心潮澎湃。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一時說不出話來。
屋內靜悄悄的,她清晰地聽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和他胸膛處緊貼著自己肌膚但傳出的心跳聲......
靜謐間,她的肚子突然響了一下。
紀襄愣住了,接著是一陣濃濃的羞恥。她捂住臉,低聲道:「我真的不餓的。」
「快到我平時用膳的時候了,一起用些。」
司徒征輕輕地放下她的手,看著她害臊的小臉,搖了搖頭。
他也放低了聲量,道:「紀襄,我想起一樁舊事。」
「什麼?」
她睜大了眼睛,看向司徒征,然而司徒征沒有再開口,只是微微出神,仿佛在回憶中。
紀襄悄悄坐直了一些,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司徒征說的舊事。
無他,因著他們從前交集也就幾樁。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顧皇后還活著。已向季春,天氣怡人,暖風薰薰。顧皇后帶著幾個公主在御苑裡賞花,派人來請紀襄也去。
不巧,她那日因為睡晚了一會兒,沒有吃到早膳。
太后一直如此,不會動手打她。但如果有讓她不滿意之處,就是少一頓飯吃,或者罰跪抄經......
這些細碎的,折磨的,懲罰。
和她相熟的宮娥偷偷塞給她兩塊點心,讓她尋到機會就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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