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上的解決比情緒的發作有用。
但眼下,令他最為惱火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頭的惱怒是來源何處,因為什麼。
是因為困在行宮裡感到束手束腳?是來了行宮後過多的宴飲遊樂讓他覺得浪費光陰?是一時間難以將談家盡數除去而感到挫敗?
一想到談家,他的腦中就無法避免地想到了她。
前次,他譏諷她。看到她一張嬌面上原有的可愛笑容凝固住了,黯淡下去,咬著嘴唇要哭不哭的模樣,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種逆來順受,不知解釋或者反駁的態度,毫無長進,令他很是厭煩。
既然厭煩了她,不如——不行,他曾經答應過她,要幫她報復談貴妃。
如果現在和她斷絕來往,那他豈不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
誠然,和她私下來往就已經違背禮法,不是君子所為。
但如果現在終斷,簡直就像是哄騙一個無知的小姑娘和自己好,他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就這樣,遵守諾言。
這般想著,司徒征心中鬱氣消散些許。正準備傳膳,僕從通報他的父親定遠侯來了。
定遠侯聽說他還沒有用飯,責備了兒子一番不知身體保養,命人上酒上菜,顯然是準備著再陪吃一頓。
父子兩用膳,定遠侯沒講究食不言的規矩,開門見山問道:「關於你的婚事,你有何想法?」
司徒征淡淡道:「沒想法。」
定遠侯筷子一停,無奈嘆氣。
原本,他和妻子都以為兒子的婚事,多半是會有賜婚的。但皇帝遲遲沒有旨意下來,而新到行宮的謝侯有意為兒子求賜婚,西彌王子也想娶個雍朝貴女當正妃。
他和妻子之前一致覺得最合適的人選是二公主。
謝侯一家遲早回庭州,西彌王子也要回西域,二人尚主的概率都微乎其微。
但定遠侯還是有了一定的危機感。兒子也未必能尚主,再蹉跎下去,被人占了先機挑選,適齡的好姑娘就更少了。
最重要的是,司徒徵到了婚配的年齡。
「尚主你覺得如何?」定遠侯問,「雖說燕家公主都不循婦德不事舅姑,但除此以外,可說百利而無一害。和你適齡的公主儀容性情,也都無可挑剔,於你仕途,更是有著種種好處。」
司徒征痛飲一杯,慢慢放下捏在手裡的酒盞,問:「我如果不尚公主,會有什麼後果?」
定遠侯一怔,很快懂了兒子的意思。
就是不想尚主。
也不知是不想做駙馬,還是沒有婚配的打算。
「不會有什麼後果。你真不想,也就罷了。說到底,你也不需要再藉助公主青雲。」
定遠侯話罷,又玩笑道:「你預備著何時定親?你娘絕不會允許你一直敷衍下去。」
司徒征又飲了一杯,敷衍道:「也許哪日就想了,總之現在不想。」
定遠侯重重嘆氣一聲,見司徒征一直飲酒,猜他可能是心情不佳。
問他所為何事,兒子又不肯透露。
對這樣軟硬不吃,嘴如鋸嘴葫蘆的兒子,定遠侯真是無計可施。
叮囑了幾句莫要飲酒過度,他便走了。
司徒征只覺又煩躁起來,心如火燎。他懶怠再去細想為了什麼,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早些入眠,就不心煩了。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臨近午時。司徒征自有記憶起,就從沒有睡如此晚過。
韓岱派人來遞了個消息,正候在門外多時了。
謝侯獨子謝方不知為何和談家子弟起了衝突,將談嗣宗一個侄兒痛毆一番,打到人當場暈厥過去。
如今謝方跑了,不知跑去了哪裡,這事鬧起來,暫時還沒有人接手處理。
司徒征宿醉,頭痛欲裂,聽完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
謝侯是他和太子都覺得必須要拉攏的人物。
與其說是拉攏,不如說二人都明白,絕不能再讓謝侯自己想辦法籌軍餉了。這事必須得解決。不然,北境丟地是遲早的事。甚至,謝家被逼無奈,反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眼下,他得立即去給謝小侯周全一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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