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搖頭說無事,突然問道:「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紀襄笑道:「咦,你這話好莫名其妙,我為何要瞧不起你?」
他過了片刻才回答:「前幾日我和你說權術無用,但說實話,在我為殿下效力時也避免不了經常去用。其實我有時在想,如果我父親不是定遠侯,我不會在現在這個位置,也許還在絞盡腦汁求權貴賞識......」
司徒征說著,一笑。
她聽了他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立即否認道:「才不會呢!我記得你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很得宮裡先生賞識了。那時候我才進宮沒多久,所以我記得很清楚的!我記得你做了篇文章,批評時下靡麗文風,雖然教皇子讀書的大儒余先生不贊同你的意見,但還是誇你寫得推陳出新。你即使出身平平,也會是被搶著栽培賞識的那一個!」
聞言,司徒征有些窘迫,耳垂微紅,低聲道:「這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提起來,倒讓我慚愧當時瞧不起長者的幼稚心性。」
她小聲道:「你現在也一樣。」
紀襄的聲音太輕,司徒征沒有聽清,他垂首,湊近問她:「你說什麼?」
她故意朝他臉上吹了一口氣,笑道:「沒說什麼呀。你居然會因為這個心煩,我當真沒有想到。」
司徒征被她一吹,微微的酥癢裹挾著淡淡的香風拂過,他不禁有片刻失神的瞬間。他坦誠道:「不光這一點,我很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但眼下也無法避免。」
紀襄這點很有同感,她也常常有想要一個人靜靜待著的時候。
但她沒有出言安慰他。
她坐了起來,環住他的脖頸,問道:「那你喜歡和我打交道嗎?」
他不由輕笑,纖長的眼睫下是坦誠的眸光,道:「喜歡。」
得了她想要的回答,紀襄反而害羞起來,放下了環住他的手。
司徒征捉住她的一隻手,問她:「還生氣嗎?」
她險些都要忘了早些時候,她還和司徒征置氣。
紀襄搖搖頭,道:「我都要忘了。」
她凝視他含著疲憊之色的臉,道:「你是不是遇到難事了?你幫了我這麼多,若你有解決不了的事,也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他不假思索地否認道:「沒有。」
不知是否是紀襄的錯覺,她覺得他否認的速度快得有些不尋常了。
但很快她就沒有閒心去想了,司徒征湊近了,牙齒輕輕齧咬在她的耳垂上。她渾身一軟,情不自禁在他手臂組成的懷抱里顫慄,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顫聲指責道:「你怎能突然這樣?」
司徒征微微一笑,道:「你可以咬回來。」
她仔細打量著他的臉容,迷糊一片的腦中突然想到什麼,問道:「清涼州的小門,知道的人多嗎?」
司徒征道:「越是隱蔽的地方,也許知道的人越多。」
紀襄追問道:「那怎麼辦呀?萬一我出入時在那裡撞見別人了怎麼辦?」
「撞見了又如何?」他反問道。
紀襄一怔,琢磨了片刻覺得有道理。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趁他低頭看她時,飛快湊過去,用牙輕輕咬了他喉結一口。
她很快就退開了。
司徒征的眼神,很深,很不對勁,呼吸也粗重起來。吹在她耳邊,熾熱到像是要將她燙傷。他看著一動不動,但紀襄坐在他腿上,清晰地感受到他其實很激動。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弄不懂他會因何激動,但本能地感到危險。
紀襄想要站起來,她有些後悔自己適才可以稱之為「勾引」的動作,小聲道:「我回去了。」
還未起身,就被司徒征拘住了腰身。他的臉近在她眼前,英挺的五官漸漸放大,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唇畔。
起初是輕輕的幾下啄吻,接著她的唇舌被含住了。他分開了她兩片粉潤的唇,往裡探去,長驅而入,勾著她不斷躲閃的舌頭,用一種強硬征討的姿態,和她唇舌纏綿。
靜悄悄的屋內,漸漸響起一陣曖昧的輕微水聲。
她被困在他懷中,啟唇,予取予求,手腳漸漸無力,整個人都變得軟綿綿。腦中如天旋地轉,什麼都顧不上去想。
許久,直到她快要窒息時,這半是探索半是征服的纏吻才結束。
他看著懷裡的人,臉頰酡紅,兩片朱唇微腫,垂著眼睛不敢看他。片刻,她才從細密的眼睫下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眸光,嬌羞無比。
一時間,屋裡只有二人的呼吸聲。
司徒征克制住還想親近的衝動,問道:「我派人送你回去?」
她睫毛顫抖,過了片刻,點點頭。
仍是沒有看他。
他輕笑一聲,紀襄終於有了和人唇舌交纏過的實感,又羞又惱,用力捶了他一拳,向外走去。
-
紀襄的行宮生活,驟然忙碌起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