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位小姑娘,你並非嶺西中人吧?」
老人沒讓姬時語走,而是說了句莫名之話。
姬時語仔細端瞧,老人眼窩凹陷,一雙瞳孔渙散無神,是真的瞎了,可卻循聲朝她這面望來。
「老先生,你如何得知的?」
「口音,方才我聽你說話,你說著,尾音朝上調了調,該是京城中人來到了嶺西。」
這老人支了個破爛攤子,桌上只有三五銅板,他拄著破舊木棍,默默低念道:「不過有些怪了,你這命途我竟看不透,看似雙生,實則只有一人,真乃怪哉怪哉……」
旁人聽不懂,姬時語卻十分清楚。
前世今生,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眼前的老人短短一剎,便將她的天機看破。
姬時語心頭猛跳,徑直追問:「老先生,你還看見了什麼?」
「你信我?」
老人笑了笑,好似在自嘲。
姬時語沒作他言,她摸出荷包,取來一兩銀子遞到了老人手裡。
「要不了,要不了。」
老人卻直擺手搖頭,「我只收五個銅板,多的不要咯,給多了我可不算,姑娘去尋別家吧。」
見老人如此固執,姬時語只得換了五個銅板,重新給他。
這回老人收了。
他摸著銅板,蒼老佝僂的手不住摩挲,銅板翻了又翻,念叨聲頓了近好一會兒。
「六爻純陰,陰轉純陽,卦象六衝,動盪不安,不過最終歸於六合,諸事可回歸順遂。」
姬時語聽不懂,便問:「老先生,此卦怎解?」
「我看到姑娘你深陷困境之中,這泥潭不淺,短時日內你恐怕難以逃脫,內心太多雜亂之事,你看不清自己的心。」
老人直直看過來,沉了聲道:「這話不是說你所行便錯了,小姑娘堅信其路,倒也無錯。但我得提點你一句,定要當心你的熟知,你以為的親近之人,許並非你所想,有時候,親近之人傷你,可比外人捅刀來的怖人。」
「老先生,你說的這人?」
「我怎會知道?凡事還得你自個兒去解,卦只得看一層,看不穿萬事。」
老人不忘叮囑她:「我算得的卦象來看,你命里還有一劫,日後才可順遂。而這一劫,就來自於這個人,小姑娘,你要當心了。」
姬時語聽得後背起了冷寒,她捧著手爐卻仍感寒冷。
老先生一番話,引得她不敢側頭,只因江曜便站在不遠處等她。
而這些話中之話,她第一時便想到了他。
老先生要她當心江曜,是說江曜會是她命里的劫。
可是,他陪了她好些年啊。
姬時語腳面挪動,後知後覺走回江曜身邊。
小姑娘哈出一口涼氣,吹散的白霧繚繞於她水靈靈的眼眸。
江曜平靜的目光掃來,眉宇未染風雪的出塵。
姬時語心下一動,上前踮起腳勾住了他的脖子,任由身子依偎進他的胸膛。
「怎麼了?」
「想抱你了。」
姬時語沒心沒肺的笑起來。
她想抱時,便執意要抱他,不願意時,百般能尋個由頭,也不應他。
因而江曜的手剛抬起,撫上她纖細的腰肢,姬時語已是迴轉手腕,摁住了他手。
她說:「不行。」
江曜挑眼看她。
姬時語眼瞳一轉,笑得盎然:「由著你,又要胡來。」
江曜便真的不動了。
可是懷中的小姑娘伏在他胸膛,貼臉磨蹭,她抓著他衣袖不時哼兩聲,直叫江曜難忍。
他艱難咽了口水,嗓音啞了:「阿鎖……」
「嗯?」
姬時語鼻息間是江曜乾淨的氣味,令人安心,又是不舍,她便想再多抱他一會兒。
她在他懷裡抬眼,一觸及江曜黑黑沉沉的墨瞳,心頭便是一個咯噔。
這種感覺。
他想親她了。
姬時語立馬驚覺,跳出了江曜的懷抱。
江曜狐狸眼瞥來,清清淡淡的問她:「方才說了何話?談了許久。」
「閒聊幾句罷了,沒事。」
姬時語笑著應他,心想該是她多心了,反手便將手腕遞至他的手邊。
她笑盈盈地攀住他的護腕,親昵地撒嬌:「哥哥,有些冷了,想回去。」
「很冷嗎?」
江曜抬手捉住了她的素手,他用唇碰碰她的指尖,揉搓幾下之後,攬入自己的掌心。
十分令人詫異的是,江曜的手本也該是涼的,可他的手掌心,貼著姬時語的那一面,卻莫名的能捂熱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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